见我看他,陈放笑了笑,“小时候干农活不小心,被割伤的。”</p>
我赶紧撇过头看牌。</p>
这家伙的眼神还怪好的。</p>
竟然知道我在看他。</p>
第一把的手牌不好。</p>
是2、3、9的散牌。</p>
没有任何犹豫,我直接弃牌。</p>
“我闷30。”</p>
一上来,铁塔就闷注。</p>
这是他的习惯。</p>
或者说,赌心很重。</p>
但凡喜欢赌的人,都想把注码搞大。</p>
桌面上的钱越多。</p>
他们就越兴奋。</p>
这有点像嗑药,或者吸毒。</p>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赌博是戒不掉的。</p>
事实上,在后来我也从未听到过有人戒赌成功。</p>
“跟闷30。”</p>
陈放不动声色。</p>
莫姐和孙卫平选择看牌。</p>
一家弃牌,一家跟注。</p>
“我直接出100。”</p>
莫姐神色如常。</p>
我从她的眼神里面看不到丝毫的变化。</p>
就像是碧波潭的死水,毫无波澜。</p>
“那我闷50。”</p>
铁塔就是这么邪性。</p>
按照常理来说。</p>
有人看牌跟注。</p>
你闷的人要选择看牌才对。</p>
但是他就是这么硬,这么钢。</p>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赢了几场大的。</p>
导致铁塔的心态产生了变化。</p>
“行,那我看牌。”</p>
陈放一把抓起扑克。</p>
匆匆扫了一眼后放了下来,“我也跟100。”</p>
连续几轮过后。</p>
都没人有弃牌的想法。</p>
难道第一把上来就是好牌?</p>
我有点狐疑的观察场上人的表情和动作。</p>
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p>
这边铁塔终于决定看牌了。</p>
他使劲揉搓扑克。</p>
用的力气非常大。</p>
我敢说如果扑克牌的质量差一点。</p>
说不定就被他搓破了。</p>
这是铁塔看牌的习惯。</p>
我已经见怪不怪。</p>
他的神色有些犹豫,短暂的思考后还是选择跟注,“我也上100。”</p>
“行,那就跟,我再来100。”</p>
陈放几乎在铁塔下注的瞬间决定继续跟。</p>
莫姐神色还是没有变化,扔出一张红票说道,“跟。”</p>
才第一把。</p>
三个人就已经跟了十几轮。</p>
眼看台上的现金到了三千多。</p>
铁塔又纠结了。</p>
他不停的把扑克牌抓起来看一眼。</p>
放下,然后又抓起来。</p>
两分钟以后,陈放不耐烦了,“我说,兄弟,你到底跟不跟,别第一把就这么整行不?”</p>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铁塔百分百跟到底。</p>
他很会受刺激。</p>
果然,铁塔把牌往桌上一拍,“老子跟,谁怕谁?”</p>
典型的双鬼拍门出现了。</p>
按照我们这里拖板车的规则。</p>
场上有三个人的时候开不了牌。</p>
无论跟注多少轮,就是不能比牌。</p>
眼看着现金数目到了五千。</p>
莫姐突然弃牌了。</p>
就跟她一开始跟注的表情一模一样。</p>
甚至对已经跟下去的钱毫不关心。</p>
也不肉痛。</p>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p>
从第一轮开始到现在。</p>
她最起码跟了两千多。</p>
要知道,在我们这个镇子上。</p>
流水线普工的月薪也就不到三千。</p>
可是她依旧是面无表情。</p>
“就剩咱们两个了,陈总,我开你。”</p>
铁塔见有人弃牌,松了口气。</p>
陈放“哈哈”一笑,“行啊,兄弟,那咱就比比,我是J同花,你呢?”</p>
他翻开扑克牌。</p>
梅花J、9、8</p>
铁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p>
良久过后叹息一声,“你赢了。”</p>
话音未落,他把牌往牌堆一塞。</p>
连打开比一比的心思也没有。</p>
“哈哈,那就不好意思了,第一把我就赢了这么多。”</p>
陈放笑的很开心。</p>
他发牌的速度很慢。</p>
搂钱的速度可快的很。</p>
我自顾自点了根烟,没有言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