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狱。</p>
“啪！”</p>
一张6</p>
14点。</p>
四张牌相加的点数是14</p>
只要拿到包括7以下的牌面。</p>
老周就赢了。</p>
五门洪福齐天是最大的牌型。</p>
没有之一。</p>
庄家拿到的情况下根本不用再看闲家。</p>
全部通杀。</p>
从概率上来说。</p>
老周赢的概率超过一半。</p>
而我知道，他现在完全拼的就是运气。</p>
原因很简单。</p>
他虽然是个老千，但技术堪忧。</p>
第一张的A是他的保命牌。</p>
可是老周为了安全起见，早早的就甩了出来。</p>
凭他的技术，根本不知道后续的牌面。</p>
我有点犹豫不决。</p>
到底是换牌确保他输。</p>
还是听天由命。</p>
赌徒是个可怜人。</p>
尤其老周这一把年纪。</p>
我从表情上分析，水产市场的摊子恐怕是他唯一的资产。</p>
“我去，发牌啊！发牌！”</p>
朱全大喊大叫。</p>
他抓着头发面目狰狞。</p>
一切的一切都在最后一张牌上。</p>
就是这普普通通的一张纸片。</p>
决定了两个人的命运。</p>
以及人生轨迹。</p>
老周颤抖着手，捏住了牌。</p>
随后他索性眼睛一闭。</p>
什么也不管了。</p>
用尽全身的力气摔到了赌桌上。</p>
“啊？”</p>
亮出牌面的刹那。</p>
全场爆发出惊呼。</p>
我在最后的关头没有选择换牌。</p>
任凭朱全的眼神催促。</p>
我也依然无动于衷。</p>
也许你会觉得我突然发了善心。</p>
可能是吧。</p>
我是个血肉做成的人。</p>
多少是有情感的。</p>
我不忍心亲手摧残老周的希望。</p>
“我赢了！我赢了！”</p>
有人欢喜有人忧。</p>
朱全一蹦三尺高，差点把吊灯都顶碎。</p>
反观老周，面如死灰，瘫软倒地。</p>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p>
一张10决定了双方的命运。</p>
很难想象。</p>
人的一生要靠普普通通的纸片左右。</p>
可是事实却眼睁睁的发生在眼前。</p>
“不好意思了，周老板，按照咱们约定好的，七万块现在给你。”</p>
朱全点出现金扔到了老周面前。</p>
他没有片刻的停歇。</p>
来到刚才出言要买摊子的中年人那里，“十五万卖给你，怎么样？比周老板出的价钱便宜吧。”</p>
“但是。。。”</p>
中年人面露难色，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周。</p>
最后还是被省掉五万所诱惑，“那行，我先给你十万，剩下的五万一个礼拜内给你凑齐。”</p>
“一言为定。”</p>
朱全笑的牙齿沟槽都露在了外面。</p>
目睹这一幕的老周恨的牙齿“嘎嘣！”作响。</p>
他翻身坐起，抄起剩余的七万现金拍到赌桌，“朱全，老子跟你赌最后一把，你敢不敢？”</p>
朱全眼神复杂的看着老周。</p>
转而扫了我一眼。</p>
见我没有任何表示。</p>
他耸了耸肩，“我说周老板，你好歹还有七万块，回去搂着老婆孩子过生活吧，我呢也不是什么坏人，非要让你把内裤都输掉，今天就这么着吧，回见了您！”</p>
朱全不再理会，推门就要离开。</p>
老周气急攻心，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不能走，你赢了就想走？”</p>
“去你妈的，跟我来这套？知道我是谁吗？找死啊你。”</p>
朱全一脚把老周踹出三丈远。</p>
随后迈着王八步消失在视线中。</p>
这次，没有人再去搀扶老周。</p>
赌徒们的心思大抵一致。</p>
无非看多了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