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出色，父母也不是特别重视，好在家中的关爱是从来不缺少的，不然很容易就会养出一个性格扭曲的纨绔子弟来。
最重要的是他的确没啥能力。
一个连进化者都不是的权贵子弟，在未来也没可能成为被针对的目标。
大家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费尽心思只处理了一个没什么作用的人，那无疑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
“再看看吧，万一来得及的话我就过去一趟，如果来不及的话就算了。”
白杨倒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他想的也很简单，反正这些事情只有做与不做两种可能，那么就不需要太过纠结了。
等他结束今天的课程，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过去，然后再说别的。
既然是上课，白杨自然需要把现在面临的问题和孙宁说一说。
最近这段时间他跟着大法师去学习，的确学到了很多东西，而身体也的确得到了强化，唯一不足的就是打铁术的锻炼被耽搁了下来。
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他的身体得到了强化，对这门手艺自然也有帮助。
孙宁离得远，所以只能够让白杨将自己目前的状态通过虚拟现实的同步技术演示了一遍。
等到演示完事之后，他忽然就沉默了。
“你这东西……说起来都也挺奇怪的。”
孙宁有些感慨的说：“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和你情况类似的一个人，
他在修行自己老师传授给他的技术之前，学过一些别的法门，
而在学习了这位老师传授给他的技术之后，他将这种法门和之前所学的法门融合在了一块，
只不过融合这件事情，怎么可能是那么好做的呢？
他失败了，但是我今天看你的这个样子，你似乎是成功了。”
不得不说，孙宁的眼睛十分毒辣，尽管离得这么远，还是通过游戏空间进行的观察，他也能够一针见血地找到白杨现在的问题。
“能够将不同的东西融合在一块，这是你自己的本事，只可惜，你融合的方向有些错了。
我教你打铁的练习方法，大法师那边也教你一些其他的方法，你能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这些方法融合在一块，来锻炼你自己的身体，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事。
但是在我看来你
的融合做的太过粗糙，未免操之过急了点儿。
你的精神力要超出身体太多，就好像是数九寒天里面的一座皑皑雪山，上面满是沉重的积雪。
但是你的身体，却无法承受得了这些东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选择强化身体是没错的，而现在看来，你的身体虽然在不断的变强，但是和灵魂之间的融合却做得不够好。”
简单来说，就是，白杨的身体被嫌弃了。
对于灵魂而言，最适宜的生存环境自然是精神空间，其次是精神维度，最后才是和身体互相交融的选择。
“人的修行讲究一张一弛，进退有度，不管是修行什么流派，这个道理总归是越不过去的。
就好像你在甩一个球体，你手里面拿着绳子，一直在尝试着去做环绕，那么，久而久之你手里面的这根绳子就会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松，而那个球体也会离你越来越远。
到了这个时候，你对它的掌控就已经有些微不足道了。”
对于一个正常的修行者来说，自身的每一个部分都应该了然于心，顺心顺意才对。
但是对于白杨来说，他一开始过于注重精神力的修行，再加上几个奇遇和他本身的体系原因，他的精神力发展的极其快。
而紧接着随之到来的，就是他身体的问题。
然而到了这一步，我白杨又选择一味的压制精神力的发展而专心来强化身体，其实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这种选择的方式其实无异于饮鸩止渴，就好像是你现在已经把身体强化到了这个地步，但是实际的作用，却并没有带来多少。
我举一个比较通俗易懂的例子吧，你现在的灵魂就好像是一座冰山，
而你提升身体的这种行为，就是在往这座冰山上浇热水，
虽然冰山会被融化一部分，但架不住它体量大，没有融化多少就重新冻上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提升起来其实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你的身体跟你的灵魂不交融，那么不管你的身体提升到什么地步，只要你的灵魂一直保持着如此强劲的状态，你的身体就还会重新崩溃。”
孙宁说话平时
没有这么直接，但是这件事情不直接也不行，委婉的说话很容易让白羊误解了他的意思，那样的话就没意义了。
“老师既然发现了我的问题，那么敢问老师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这个问题其实没啥好解决的，只需要你将你的灵魂尝试着和你的身体做交融就好了，这一步对于普通人来说都不是很难，只不过对于修行者来说有些费力，因为修行者力量比较强大，加上灵魂力量天生就不适合融合自己身体之中，
说句通俗易懂的，寄生虫寄生在你身上是为了自己的存在，但是你要是想让它化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它肯定是不干的。”
孙宁在游戏空间之中捏着白杨的身体，就好像是在现实之中捏着他的身体一样。
当然了，游戏舱本身有着实时传递感觉的功能，这种感官的生理机能的反应也会被传递下去，只不过这种感觉同步出来是很诡异的。
因为游戏舱模拟出来的反应，终究不是人手。
“不过这个问题其实反而好解决，你是一个人，一个拥有着自我意识的人。”
孙宁的话一句一句地砸进白杨的心中。
“既然你拥有着自我意识，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够让自己的力量接纳你的意识呢？
归根结底你的灵魂也好身体也好，不都是你的东西吗？”
他的这番话里面每一个字都扣着一个中心，那就是白杨自己。
对于白杨而言，也就是“我”。
这东西白杨当然熟悉，别忘了他前一段时间还在看弗洛伊德的著作。
对于本我，自我和超我，他现在的记忆不仅清楚，而且理解的通透。
可以说，对于一个精神流派的修行者来说，“我”这个字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唯心主义的结果。
“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虽然能够看得到我自己的身体，也能够看得到我自己的灵魂所在，可是二者之间的联系，我却看不到。”
白杨恭恭敬敬地问着问题：“请问老师这个问题要如何解答？”
“用你的眼睛去看，大法师既然已经将他的元神法给了你，你自然就可以利用这门
法门之中的方式了，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开始练窍了吧？”
白杨点了点头。
他的确已经开始修炼窍穴了。
“练窍的这种方式，我倒也曾经学习过一些，虽然说最后没能坚持下来，但是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师公，也传授给了我一些相关的经验。
人生来有七窍三十六个大穴，而在七窍之中以眼窍最为重要，所以你要好好修炼你的眼睛。
七窍之中眼连心，炼心之术首要的就是炼目，你的精神力很强大，关于这方面应该不需要我来多给你介绍些什么。
你的强项在你的精神方面，不过身体现在也已经渐渐地赶了上来，既然如此，与其一直压制，不如双管齐下。”
藏精于窍穴之中的本事，白杨已经在大法师那里学会了，所以孙宁不需要再重新教他什么。
但是如何双管齐下，却是一个值得教的东西。
想要熟练的掌握自己的肉身，其实不一定要关照自己，也有着旁敲侧击的办法。
观察别人。
人族嘛，既然是同一种族，虽然长得不太一样，但是身体结构总是都差不多的，如果能够观察好别人的表现，那么白杨自己自然也能够观察到自己的表现。
最重要的是，观察的人越多，他就能够将心念分得越细。
孙宁没有修炼过这东西，但是他虽然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据孙宁自己说，曾经他有一位朋友就修的是这方面的东西。
巅峰时期甚至能够做到一人千面，别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据孙宁自己说，那一份法门叫做众生相，只不过到如今已经失传了。
他那位朋友就是最后一个学习了这门法门的人，而还没等这位朋友收下弟子，就已经被敌人轰炸在荒野游陆之中了。
人死如灯灭，这门法术自然也被带走了。
说起这件事情，孙宁还是有些唏嘘。
不过白杨却并不在乎自己老师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满脑子都是老师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一人千面，那不就是变脸吗？”
“你知道什么？所谓一人千面，只不过
是他的传承之中最粗浅的应用，曾经他与我展示的时候，
我就曾看过他一个人分化成十数个人，而且最为恐怖的是这一些人都是凭空出现的，并没有影响他自己的存在，而且这些人还跟他本质十分相近。”
孙宁把这件事情说得很激动人心，但白杨却并不怎么相信。
分身这种东西如果是能够真的存在，那么上头肯定早就已经坐不住了，只不过老师所说的话也不能不信，现在想想，或许是当时的那位前辈用了幻术迷惑自己的老师。
毕竟在朋友面前表现自己，做什么都不算出格。
白杨一念至此，心中便有了成算。
而这个时候，孙宁也差不多要完事儿了。
那边又离开了，接下来两天都不可以给白杨上课，所以他吩咐白杨要自己好好学习，努力练习他教给白杨的那些技术，至于其他的，完全不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