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乐和王丹虽然还是很不舍，但也明白当下的情况他们下乡当知青会更好。</p>
两人也不再纠结，一起和众人收拾东西。</p>
因为东西太多，即使有了她们的加入也花了好几个小时。</p>
程悦柠站起身拍了拍僵硬的小腿，刚刚一直蹲在地上装袋子，小腿现在绷得紧紧的。</p>
她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黑了，回去还有事情要做。</p>
“我先回去了，明天直接拿着东西过来。”</p>
白开水抬头看她，“你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去，顺便商量一下你刚才和我说的事。”</p>
王丹和于长乐也要回家了，两人的家都离这不远，由谷大力负责送回去。</p>
白开水把自行车推出门，骑着车子载程悦柠离开。</p>
天黑后街道上几乎不见人，一路上静悄悄的。</p>
程悦柠在后面用手电筒打光，自行车跟着前面微弱的光慢悠悠走着。</p>
白开水稍稍回头看了眼后座的人道：“我们马上要离开了，走之前别忘了去看望你的老师。”</p>
白开水说的老师不是学校里之前带过程悦柠的教书先生，而是他私下为程悦柠找的。</p>
那些人拥有高学历，学识广博，每一位都是全国最好的大学里的教授，只是现在被困在牛棚里。</p>
当初找他们费了白开水和肖淮不少力气，两人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和他们见上面。</p>
而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白开水偶然间发现程悦柠在研究东西这方面很有天赋。</p>
那会儿他们刚开始做黑市生意过的很艰难，不仅被人各种欺负，还老是有其他黑市的人过来找事。</p>
所以他和肖淮天天打架，受伤也是家常便饭。</p>
有一次他和肖淮两人又带着伤回来，一进门程悦柠就递给他一根棍子。</p>
当时他还开玩笑说这拿出去估计会被揍的更狠，谁知道下一秒这丫头就给自己一个惊喜。</p>
只见程悦柠手握棍子的两端，轻轻一拧一根棍子就变成了双截棍。</p>
这还没完，双截棍连着链子的两头可以按下去，只要一按，另一边就会甩出两截加长的小铁棍。</p>
加长出来的部分再轻轻一转就会长出钉子来，变成小狼牙棒。</p>
更厉害的是棍子的材质，从外面看就像一根细木头。</p>
其实木头里包的是钢管，别看其貌不扬，实则伤害值挺大。</p>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和肖淮站在门口动都不敢动，两人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p>
后来程悦柠才告诉他，这是她在废品收购站和她二叔的钢铁厂偷偷收集的边角料和废料。</p>
狼牙棒还是她用钉子一颗一颗熔上去的，为此差点烧了白开水的杂物间。</p>
她还一声不响的拿她二婶准备偷偷带回娘家的小铁锅换了不少有用的东西。</p>
一根棍子她小心翼翼的弄了半个多月最后才组装成功。</p>
等到白开水和肖淮真正体会到这根棍子的厉害之处时两人做了一个决定——送程悦柠去学习。</p>
这个时期还不能考大学，程悦柠也高中毕业无书可读，肖淮就提议去找那些有知识的下放人员。</p>
从那以后，程悦柠就开始每天早起晚归。</p>
早上起来背书，晚上被送到牛棚学习，一直坚持到中枪之前。</p>
受伤以后她就没再去牛棚了，也不知道老师他们现在怎么样，不用想肯定过的很艰难。</p>
程悦柠有些伤感的低头看着地面，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偶尔有小石子飞溅起来砸到她的脚上。</p>
“明天就去吧，顺便多给他们准备点东西。”</p>
白开水点点头答应，“东西我看着准备，但不能放在他们那，万一被发现了对他们来说是灾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