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青将木盒随手一扔,“把那些东西藏到哪里了。”
苏黎扑过去,一把将木盒抱进怀里,“在说什么,我不懂。”
苏媛冷笑,“还敢装!妈留给的绝对不止这些!”
苏黎死死的盯着苏媛,看看仇人一般,“我没有,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陆正青和苏媛又对看了一眼,苏媛阴测测地说,“没关系,她迟早还要来求我们。”
苏黎身体微微一震,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搭理那两个人。
没想到白跑一趟,陆正青和苏媛都有点不爽,狠狠地瞪了苏黎一眼,扬长而去。
他们刚离开,罗菲忽然一把抱住黎邵谊的腰,喊道,“黎黎快走!”
陆正青不屑要盒子里面的东西,可不代表黎邵谊不会打木盒的主意,苏黎赶紧抄起自己的行李包,都来不及告别,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
直到跑进自己都不认得的巷子,苏黎才停下来,渐渐的滑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疲惫袭来,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入狱的时候她没有哭,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怎么哭,和儿子分离的时候她哭得很伤心,而现在她又想痛哭一场。
苏黎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包,这份沉重只有她自己知道,眼泪混着雨水不断的落了下来,委屈、不甘、痛恨尽数涌上心头。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雨水洒在脸上,令她渐渐冷静下来,苏黎抬起头看向天空,那是一片带着阴霾却又浩瀚无垠的天空。
天地不仁,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就不信,没有身份没有户口甚至身无分文,她就不能在这南城清白的活着。
苏黎咬了咬牙,拿起行李,走入细雨当中。
办公室里,陆千麒听邹晋讲着苏黎最近的经历,听到陆正青和苏媛跟着去了黎婆婆那里,他点点头,“果然跟着去了。没出什么危险吧?”
“那倒是没有,正青少爷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听着应该是苏小姐母亲留下的。”那天邹晋隔了段距离,听得不大清楚。
陆千麒若有所思,陆正青必有所图才会找上苏黎,但是苏黎这样的女人身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之后?”陆千麒示意邹晋继续说。
据邹晋说,苏黎从黎婆婆家出来,先是去了沐阳巷,那是南城最有名的古玩一条街。
邹晋跟着她,见她左转转右转转,并不是去买东西的,而是站在一家招收伙计的店铺外面,犹豫半天走了进去。
她问店铺老板现在还招不招店员,但是老板说打算招个男人,间接拒绝了她。
苏黎并没有离开,她在店里转了一会,回头就说老板手上的那块玉,是个新提油。
老玉在环境中长期与木、土壤及其他物质接触,玉体受到侵蚀后,颜色部分或整体发生改变,被称为沁色。沁色是鉴定玉器年代的标准之一,宋代叫老提油,明清叫新提油。
苏黎的这番话引起了老板的兴趣,聊了会后,老板就让她留了下来,包吃包住月薪也还不错。
陆千麒浅浅合着眼,在听见苏黎谈及玉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淡淡道,“这份工作如果能做稳定,倒是也可以混口饭吃。”
邹晋苦笑,“问题就在于这个苏小姐认真负责,处事又低调,老板对她另眼相看,却引起了其他人的嫉妒。”
有一个店铺伙计无意间发现了苏黎放在行李袋里面的刑满释放书,立刻就传出了风言风语,有人说苏黎是因为偷东西被抓,她来这家店就是想对这家店下手。
结果很显然,老板把她给辞退了。
邹晋感慨说,“所以人啊,千万不能犯错,一旦犯错,以后就要为这件事付出很多代价。”
陆千麒皱了皱眉,“之后她又去了哪里?”
邹晋回答,“我看苏小姐想找一份工作其实很难,她还没有身份证,相当于黑户,她去找了家教、翻译,但都因为没有身份证,别人都不敢用她。后来她找了份保姆的工作,因为她要的工资比别人低,所以就没要她的身份证登记。”
陆千麒沉默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招手让邹晋上前来,跟他交代了几句。
***
这已经是苏黎工作的第二个月,给人当保姆虽然比之前的古玩店店员要累很多,但好在有付出就有回报,还不会被闲言碎语中伤。
只是,她现在还有个大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她的落户问题。
没有办法落户就意味着她领不了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她就只能做着工资较低的工作。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打听出来爸爸搬到了哪里,她知道苏家不愿意接收她,先是和小叔传出丑闻,之后又成了南城有名的经济犯,苏家肯定以她这个女儿为耻。
手机突然响了,收到一条短信,是现在公司的老板发过来的,说是有雇家要雇她了。
这款简易手机还是她用古玩店领的那几百块薪水买下来的,就是为了通信方便。
有工作找上门,苏黎心情很好,赶紧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