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懂医术,却也知道一些医学常识,不敢轻易翻动华逸枫的身子,只是迅速的拨通了陆千麒的电话,开门见山道:“四爷,我已经找到施仁了,他平安无事,可是华少爷伤得很严重。”
“好。我马上让医生过去。”电话那头的陆千麒只是沉声应了这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陆千麒迅速的集结医生和救援小队,火速朝邹晋所在的方向赶去。
医生不一会儿就到了,看到华逸枫的伤势也是心惊肉跳的,赶忙做了紧急包扎,然后组装好随身携带的可移动担架,并叫大家一起帮忙抬回车上。
“怎么样??”陆千麒一双清朗的眸子紧紧盯住地上的那滩血迹,心中忐忑,不安的询问着。
“没事,幸好都只是皮外伤,回去以后我好好消消毒然后在仔细的包扎一下,换几次药以后应该就可以好了。”这个结果是医生小心谨慎的检查过后得出的结果。
十分钟后,邹晋怀抱着昏昏欲睡的施仁,身后跟着几个老乡抬着疼得脸皱成一团的华逸枫回到顾承允的身边。这些个老乡大多都是多年没见这个华家少爷,出于好奇他们总是时不时的张望着这位年过半百的男人。
陆千麒斜倚在跑车前面等待着大家把华逸枫抬上去,他嘴里咬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雾袅绕,他一脸怅然。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父亲,甚至连一声“爸爸”都喊不出。
他喊了陆傅今三十年的父亲,却突然间开始优柔寡断起来。
人之所以会变得柔软,是因为开始有了牵挂。
而他,已经开始感觉,自己的软肋越来越多。
是时候……了结许多事情,为了保护自己的软肋而生存下去了。
为了施仁和华逸枫的伤势,苏黎和陆千麒一直等到他们两人安然无恙了以后才准备离开。
离开的那天,华逸枫木讷的站在门口,眼泪花花的盯住陆施仁,认真的问道:“施仁……还回来吗?”
他好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眼底晕染着无穷无尽的寂寞。
一个人呆在乡间别墅里那么久,忍受着外人歧视的目光,他应该是很渴望朋友的吧?正因如此,千麒的母亲才可以那么轻易的乘虚而入吧?
也许,施仁这个年纪并且是他的孙子,简单的想要和他亲近,这样的缘故,他们才能真的这么投缘吧?
思虑很多,苏黎缓步走到陆施仁的身后,阳光倾城,倾泻一地,照耀着她温柔的脸。她满眼笑意的看着华逸枫一字一顿的叮嘱着:“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会带着施仁再来看的。”
一听说施仁会再来,华逸枫的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瞧都没有瞧一眼苏黎,只是紧紧拉住陆千麒的手,傻笑着说着:“施仁,一定要来看我……要是不来的话,我就自己去看……”
听到这话,苏黎一脸的无可奈何,华少爷智力缺陷不说,恐怕也没有出过远门吧?这要是去找施仁,那可怎么办?想着,她赶忙走到保姆阿姨的身边,小声的在她耳畔叮嘱着,一定要看紧华逸枫。
苏黎和施仁等人离开的时候,华逸枫追在后面追了好久,哭得好像是个孩子。
他的意识里面大概还没有下次再见的概念,而且,陆施仁也可能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关系如此之好的朋友。
他惊慌失措的奔跑着,大声喊着施仁的名字,苏黎有点看不过去了,准备停车,也就是这时,保姆拽住了华逸枫,看他挣扎不止,保姆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讲着道理。
等到华逸枫听完保姆阿姨的话,再抬头,车早就已经开远了。
坐在车上,施仁的眼睛仿若星辰般闪烁,一本正经的问着苏黎:“妈妈妈妈,我还可以见到爷爷吗?”
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离别,他看起来有些伤感和无奈。他是经历了不少分离痛苦的孩子,所以情感上面比其他的孩子敏锐的多。苏黎也发现,施仁特别的多愁善感,尤其是离别之时,无论与谁,他都那么失落。
他内心应该是一个比较孤独的孩子吧?想着,愧疚之心再次涌入苏黎的心底,是她疏忽了,没有照顾好他。
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把陆施仁搂在怀里,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睡吧,还要很久才能到呢!”
南城郊外,这一路上,漫山遍野的青草,重重叠叠的树木发出新芽,有的已经长出来翠绿色的新叶,空气清新,道路宽广,感觉整个世界都美丽了起来。
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原本的清静与清新渐渐的开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嘈杂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这一切,与乡下的感觉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