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羽甜本来冒着一丝妄想的粉色泡泡被这话无情戳破,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脑袋,但是碍于他人还在这里,于是十分乖顺的点头,然后觑了他一眼,试探道:“忆锦她……是得了什么病啊?”
她知道华忆锦是华慕言的妹妹,华慕言似乎一直都心心念念着自己妹妹的病。
华忆锦的病有那么严重?
“这不是应该关心的。”华慕言的薄唇微抿,看到那水眸中一划而过的失望,又咳了一声,“她的反应比较迟钝,心智无法跟随年龄一起成熟。”
说完,看到那双乌黑的眸子忽而亮起来,华慕言心底一抹懊恼随之而来,他站起身:“还不睡?不是说吃了药的人容易瞌睡。”
谈羽甜想说,这尊大佛还在我哪里敢睡啊!但掀掀唇,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心里也一直被他刚刚说的话给缠绕住,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竟然智商有缺陷。
“她不需要怜悯。”华慕言突然冷冷开口,声音仿佛是冰冷融化直接寒到人心底。
“嗯?”谈羽甜诧异抬头,就看到那双狭长的眸一闪而过危险的光,回忆起他刚刚的话,她连忙摆手辩解,“我不是怜悯她,我只是……”
华慕言却不等她为自己开脱,转身离开:“不必和我解释什么。”
华慕言发现他一点都不喜欢谈羽甜用另外一种心情来看待忆锦,仿佛是医生看待病人,一个健的拥有了部的人看待一个残缺的孩子。
忆锦不需要怜悯,她很快就能变成一个健康的人,不遭受任何人的质疑打击。
这样一想,一丝冰冷从心口蔓延到眼底,他竟然忍不住跟她说出来了?
华慕言走到玄关处,突然听到楼上传来重物跌倒的声音。
谈羽甜狼狈的摔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去而复返,额上落下三道黑线,更是觉得丢脸。
“可以再笨一点。”
“好痛……”谈羽甜可怜兮兮的抬头,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男人暂时停止损自己。
下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竟然像是个孩子一样被人穿过腋下直接抱起!
这样的姿势,在很久很久以前,童奶奶就是这样抱起她的。
“哭什么。”华慕言英眉皱起,抬手颇为粗鲁的擦拭她的眼,“真是丑。”
谈羽甜直接抱紧他的腰,也不管他多僵硬,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往他胸口擦。
华慕言的脸色黑下,直接推开胸口的女人,额上青筋突了突,“别靠着我。”
“我好感动~”谈羽甜眸中盛着眼泪,却看到男人一脸嫌弃,哼了两声抬手擦掉眼泪,“算了,像这种冷血动物是不会理解什么叫做感动的!”
“是,像我这种冷血动物不应该走到门口听到动静还回来多管闲事。”华慕言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衬衫上的不明物体,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最后受不了的抬手去解扣子。
“啊啊啊,要做什么!”谈羽甜连忙捂住眼睛,但不知为何,手指仿佛抽筋一样竟然合不拢,不可避免的看到衣物下那罗列整齐并不夸张的肌肉……
耳根瞬间红起来,谈羽甜忘了自己此刻还是猪头模样,磕磕巴巴道:“、快点回去,沈其宣说不懂就要回来了,他、他马上就回来。”
华慕言原本只是忍受不了某人留下的某些痕迹,现在看到床上那从头红到脚的小女人,突然眼底划过一丝戏谑,直接扑上去。
谈羽甜低低叫一声。
华慕言只觉一股外敷药膏味扑鼻,精准的一把擒住小女人的下颔,他薄唇扬起狭长的眸微眯,“偷看。”
“没有,没有。有什么可看的。”谈羽甜只觉得捏着自己下颔的手指凉凉的,但是耳朵不知为何更加热了,脚趾蜷了蜷,她别开脸,“快点穿上衣服啊。”
在一个病人面前这样做真的好么!
“衣服被弄脏了。”华慕言没有再戏弄她,坐起身给秦莫深打去电话,叫他送衣服来。
为了避免尴尬,谈羽甜只能背对那个裸着上身的男人,捂着被子,总觉得背后有激光扫雷一般让她不自在。
也许是药效终于开始起作用,秦莫深来的时候,华慕言看了眼床上,谈羽甜已经睡得很踏实。看也不看自己脱下的衣服,华慕言直接穿上秦莫深带来的衣服离开。
“她还好吧?”秦莫深只是站在门边,没有进去,所以不知道谈羽甜的情况。
华慕言撇嘴:“死不了。”
秦莫深:“……”
谈羽甜醒来的时候,屋内昏黑一片,显然已经是晚上。不像早上那么死气沉沉,除了肚子有点饿,她只觉得浑身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的中。
跑到洗手间,脸上的浮肿已经消除,红疹子也消散,只有右额角有破皮了一块,已经结起薄薄一层痂,应该是昨天跳河的时候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