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仍旧是个病人,华慕言却已经直接将她抛弃了。
华慕言真是的,明明知道她嘴笨说话都是口不对心,为什么还要跟她计较啊。
谈羽甜瘪嘴,咬着唇将双腿抬起移到沙发上,以便自己拆绷带穿鞋子。连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直到那人出声——
“怎么又哭了。”
谈羽甜抬袖子恶狠狠抹了一把脸,但是听到那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息,鼻子却一酸,眼眶里更是涌出眼泪,“我才没有哭!”
她不想抬头,她本来脑子就一塌糊涂,现在听到他的话更仿佛是炸开了一样。为什么狼狈的情况越来越多,为什么她现在动不动就以懦弱的姿态来掉眼泪,明明她以前很坚强的。
闻言凤眸中露出一抹复杂,也许是昨天沈其宣的事情就让她现在没有从敏感脆弱中走出来,所以,他也不应该那样说那样做。
他明知道这家伙单纯的脑子仿佛就只有一根筋,还沾沾自喜,以为那点拙劣的小把戏多么伟大。
明知道她那也许是条件反射,却利用这点,圆着自己的恶趣味。
只是,他只说了那么一句,她就自责到哭?这也不像她的性子会做的。她顶多大大咧咧的冲他道歉,然后装腔作势很不在意这样才对。
华慕言哪里知道,她现在的感情受创加自责,当然,着火点是他的去而复返。
华慕言弯腰朝她单膝跪着,然后将拿来的药水药膏放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拿剪刀帮她拆绷带。
谈羽甜就那么眼泪朦胧的看着他准备齐为自己换药,然后不能抑制的抽噎一声,呆呆傻傻的问:“是去拿药了?”
“不然以为呢?”华慕言挑眉反问,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了。那个药膏的气味实在是让他感觉浑身都陷入泥沼里一般,恶寒的浑身起鸡皮。
谈羽甜突然就止住了眼泪,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要走人要和她冷战,真吓了她一跳。
听到他的回答后,谈羽甜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猛然想到一件事——
她为什么要怕他生气,为什么要怕他和她冷战?她明明知道两个人之间只是交易,时间一到目的达到,两人大路朝边再不相见。
他做他的华家二少爷,当他的华氏继承人。
她过她孑然一身,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
她不应该妄想,更没有资格去妄想些什么。只能在谷家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下,将事情做好,然后拿钱走人。
帮她换了药,又绕了两圈纱布,华慕言起身,黑着脸疾步走到了洗手间。
谈羽甜看着他的背影,大大的吸了个口气,警告自己,“谈羽甜,可千万千万不能陷进去,不然我一定会瞧不起的!”
华慕言那洗手液洗了好多遍,才感觉那味道已经被彻底洗去才出来。一走出看到沙发上那个女人,大眼圆瞪水洗一般红通通湿漉漉的模样,想起刚刚下去柳咏跟自己说的,他弯唇,“的脚下午就没什么大碍了。”
“谢谢。”谈羽甜礼貌的回应。
华慕言听到这微挑眉,小猫怎么这么礼貌了?没有多想,他走上前,一把将她抱起。为了更快更好的恢复她的伤,药中有麻醉剂,自然不能走路。
谈羽甜也就乖乖的搂着他的脖子,不吭一声。
“刚刚柳咏给了我两张机票,是谷家人送来的,很幸运,谷灵安喜欢的也是法国。所以,我们的蜜月不用改航线了。”女人很轻,抱在怀里就更抱着///宠///物一样,温温软软,只要不时不时挥爪子挠一把就好。华慕言这样想着,凤眸不经意划过一抹温柔。
谈羽甜虽然没有说话,但在他的怀里,他的神情变化就算是无意窥探,也直白的出现在眼前。
看着他提起谷灵安温柔起来的神情,她突然有些难过,一边骂自己难过什么,一边却对那个自己向往的法国失去了起初有的兴趣。
“我们中午的飞机,早上随便吃一点,然后准备下行李。”就像是唱独角戏,也许是有些期待两人第一次出游,也许是早上惊吓到某只小猫想要弥补,所以华慕言以为她此时的不同只是还在意他早上的话。
坐在餐桌前,被放在靠椅的谈羽甜四顾,一愣,“忆锦和顾承允先生呢?”
“承允带忆锦去玩了,柳咏拿机票给我的时候,他们也在,知道我们有事所以就没有多留。”华慕言帮她夹好三明治再放在面包盘里,体贴的推到她手边。
“谢谢。”谈羽甜又道谢,默默的戴上一次性手套,捏起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