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在她胸膛上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疼意悄无声息地攥着她的心口。</p>
她慢声道：“对不起，今日早上我不是故意不等你的，也没有不告而别，我留了一封信给您，就放在房间床边的桌面上，您没有看到吗？”</p>
看到了，周勉当然看到了。</p>
可他没拿过来看，一点都不想看。</p>
不看，那便可说他从没看见她的留信，她是不告而别。</p>
从教她识字写字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她会在识字之后写分离信给他。</p>
“没看到，只知道你是没良心的，说走就走。”</p>
周勉又凑近了她几分，两人的鼻尖相触。</p>
彼此的气息缓缓交缠在一起。</p>
措手不及的，方喜桃眼眶热了一热，酸涩涨满了心口。</p>
她垂下红红的眼睛，避开他深沉的目光，低声又道了句抱歉的话：“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道别就走的。”</p>
周勉听着她软软的声音，眸色也柔和了些许，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好，那你便跟我回去，我们不分开。”</p>
“不行的！”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p>
这三个就跟一盆冰凉的冷水，浇头淋下，凉得透彻。</p>
心再次沉了下去，然后还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p>
胸腔里充满了一片凉意，夹杂着揪疼。</p>
周勉转身，将她压着禁锢在宽大的椅子上，眼中的阴寒凌厉之色不加掩饰。</p>
方喜心尖蓦然一紧，她从未见他用如此阴戾的目光看向自己，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挪动了一下屁股。</p>
但身后是车厢壁，完全没有后路可退。</p>
“大公子......”</p>
“为什么不行？给我个解释。”周勉的声音冷得似冬日里的浮冰，透着冷寒。</p>
方喜桃怔着神，不敢再动一下屁股，对上他满是凛寒之意的眼神，不由地咽了咽口水道：“大公子，我只是乡下女，你是大商贾之子，门不当户不对，我们不合适！”</p>
周勉没把她说的前半句话听到耳里，眼眸里似蓄满了阴郁的墨，沉沉地看着她，“哪里不合适了？连儿子都生出来了，有何不合适？”</p>
方喜桃心里一顿，听着这句话，倏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直觉不是什么好话。</p>
“就是不合适，方才我都说了，门不当户不对，你要娶妻，我要嫁人......”</p>
后面的尾音被硬生生掐掉了。</p>
周勉猛然按着她的脖子向自己靠近，掐在她腰上的手转而扣着她的腰，弯成了一弧度。</p>
他没有让她把后面那句话说个完整，实在无法听入耳。</p>
他就像狂风暴雨，狠烈地席卷了她的气息，完全失控了。</p>
缺水的鱼儿窒息得要命。</p>
方喜桃的眼角溢出了眼泪，被他的亲吻憋出来的。</p>
她支吾了声，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声哭啼声，婴儿的哭啼声。</p>
方喜桃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她的小崽儿的声音，眼角的眼泪滚落得更快了。</p>
周勉松开了她，又忍不住再亲了一下，才收敛了手上的动作。</p>
他哑声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若是不合适，哪里能如此和顺地有了延儿？”</p>
周延，他们儿子的名字。</p>
方喜桃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声音里带着一些哭腔， 瞪着他吓一字一顿地骂他：“流氓，不要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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