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困了你睡就是！放心，哥哥开的仔细，不会颠着!”多吉见妹妹眼皮子一直往下耷拉却硬撑。</p>
“我不困！”卓玛倔强道。</p>
“嗤！”多吉被逗笑，伸手挼挼妹妹脑袋，“睡吧！”</p>
多吉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卓玛靠着车窗很快就睡着了。</p>
两辆车在路上孤独前行着，像黑夜中的孤狼。</p>
“叭叭！”后车摁喇叭。</p>
多吉停下，后车追上。</p>
“多吉，不休息一会儿？”后车司机面色疲倦，困得不行。</p>
回到临芝没来得及休息，又是转运货物，又是下地搬运。</p>
黑漆漆、一眼望不到头的夜色里开车，很容易犯困。</p>
“休息一会儿吧！”几人下车，放水、抽烟。</p>
卓玛睡得很死，一点儿没被打扰到。</p>
“多吉，我来开吧！”再次上车时，同车的另一名司机开口道。</p>
“不用，我不困！”多吉精神抖擞，摸到车就兴奋。</p>
“那你注意安全，困了换我！”司机只得作罢，到车厢里继续休息。</p>
另一车的司机互换，车子再次启程。</p>
快天亮的时候，迎面来了七八辆车，老远疯狂摁着喇叭，多吉忙回应。</p>
“嘿，小子，是你啊！”双方会车时，认出是多吉。</p>
“嘿嘿，科长，怎么是你们？去临芝拉水果？”多吉认出是运输团的后勤科长、修理组组长这些人。</p>
“是啊！怎么样？拉了多少？”后勤科长抹一把脸，脸上全是尘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贼精神。</p>
一帮人嗷嗷叫着，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空车，放心大胆的冲，叮咣叮咣，一路上尘烟滚滚。</p>
路过兵站时，加满油、加满水就跑，一块压缩饼干顶到现在还不觉得饿。</p>
就这样还是嫌太慢，吵吵嚷嚷的，嫌弃彼此车技臭。</p>
“两车，有西瓜、草莓、黄瓜、番茄，给一团的！二团三团的也有送。”多吉简短汇报。</p>
“嗯，不错！赶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小心别颠坏了！”科长大手一挥，轰着油门跑了。</p>
“呵！说我开快车，我这叫快？哪比得上这帮老家伙！”多吉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队摇头笑。</p>
师傅老是念叨自己开车快，跟科长他们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自己那是龟爬好不好？</p>
“砰砰砰！”同车司机敲着车窗，“多吉，下来，换人！”</p>
开了一整夜，再不换不行了，不管多吉愿不愿意，必须换。</p>
多吉无奈下车，到车厢休息，把妹妹也抱到车厢里。</p>
副驾驶坐着睡了一晚，腰酸背痛的，卓玛迷迷瞪瞪看一眼哥哥，眯着眼睛继续睡。</p>
一刻不歇，一天多的时间把两天的路程跑完。</p>
第二天凌晨抵达一团，把刚起床准备做早饭的老马几人吓一跳。</p>
得知拉的是水果，忙把高政委、林团长撬起来。</p>
没做多想，赶紧调来一辆车，平分成三份，马不停蹄向一二三营奔去。</p>
天没亮，几辆车就驶出团部，除了当事的几人，没人知道第一批水果来了又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