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内栓住，一众宦者并打不开，如果不开门，那张天锡便救不出来，如果打开门，那殿中的秘密便会大白于天下，于陛下声名有损。</p>
宦者思索良久，想起当初皇帝早夭，宫中免不了一阵血雨腥风，于是快速叫来侍卫，破了宫门，营救张天锡，届时他要怪罪，便怪罪吧，活着还能怪罪，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p>
侍卫开门时，张天锡早被浓烟熏得晕了过去。大火扑灭，除了水晶棺及其中之物，其余物品皆被损毁。宫中太医将张天锡救回，终究还是伤了根本。</p>
修养多日后，听说秦国依旧陈兵边境，日日练兵，凉国之余秦国，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练兵之举，无异于屠夫磨刀。战与不战，都要做两手准备。</p>
姚苌听说张天锡醒来，唾了一口，算他命大，乔装妆扮，借着探病的缘故，去看张天锡，张天锡愣愣地看着“姚姝”，只觉得仿佛心底的白月光又回来了一般，也不顾尚在病中，拉着姚苌坐好，自己提笔给姚苌作画。</p>
姚苌想起那些被烧毁的画，心中恶寒，想来都是张天锡搜罗到与姚荭相似的美人，仿着她们的模样，借着与姚荭相关的记忆而作。红螺宫内宫殿并不多，住在其中的也只有自己和红莲两人，主殿内挂了那么多画，想来那些被作画的美人儿，在张天锡留下画作之后，便让她们给姚荭陪葬去了。</p>
张天锡作画十分认真，两天内天天诏姚苌前来，无他，只为作画，看着得意的大作，张天锡如弃敝履般让姚苌离开。对着画枯坐许久，张天锡见有朝臣入见，这才将画收起来。</p>
“陛下，临安侯之女自尽了。”奋节将军康妙入见，第一句话便提及此事。</p>
“他女儿自尽，与朕何干？”张天锡说着，才想起自己当初在宴会上，曾向众人说要封临安侯的女儿为公主，让她去苻秦和亲。这些皇室宗亲，凉国不需要他们时作威作福，凉国需要他们时一个个如避猛虎，想要让他们为凉国做点什么，比登天还难。</p>
长叹了口气后，张天锡想起刚才在殿中的“姚姝”，一时计上心头，对康妙说：“若是派公主和亲，拖住苻秦一段时间，你枕戈待旦，是否有把握大胜秦军？”</p>
康妙直言：“只要带兵之人不是王猛邓羌一流，臣可以勉力一战。”看来还是要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p>
张天锡一阵咳嗽，咳出血来，对宦者说：“诏姚婕妤来见！”</p>
宦者闻言，忙往红螺宫去。向来陛下搜罗到像那人的女子，无论多么相似，留下画作之后，便会将人杀掉。如今陛下刚为姚婕妤作完画，又要诏她前来，只怕这姚婕妤，命不久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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