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无恙?是吗?”楼越离见她如此模样,便知情况不妙,他厉声喝道:“我母妃究竟如何,你从实招来。”</p>
女官吓得跪坐在地下,她趴在那里,带着哭腔道:“奴婢不敢欺瞒王爷,只是,只是临行前太妃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保守秘密,不让奴婢把她的病情告诉你。”</p>
贾余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他焦急道:“我的姑奶奶哦,你就别卖关子了,太妃娘娘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你怕太妃,你就不怕王爷了。”</p>
女官抬头瞧了一眼盛怒的楼越离,颤颤巍巍说道:“太妃娘娘前几天突然病倒,现卧病在床,太医说,太医说……”</p>
“太医说什么?”贾余急切问道。</p>
女官低声说道:“太医说,娘娘时日不多了……”</p>
楼越离不信,他快步走向前,抓起地上女官的衣领,“我母妃为何病倒,这里面发生了什么?”</p>
女官被揪着衣领,呼吸有些不畅,“咳咳,王爷饶命,咳咳……”</p>
贾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安抚道:“王爷,你看,你不要先放开她,有什么事,等她说完了再处置也来得及。”</p>
楼越离松开手,站起来,“你说,究竟发生什么事?”</p>
女官死里逃生,惊恐不已,她喘着粗气,道:“前几日王爷在周朝打了胜战,消息传到宫里,太妃娘娘听了正高兴。这时候涿安王求见娘娘,涿安王来的时候随身带着一个锦盒,说是恭贺王爷打了胜战,赠给娘娘的贺礼。娘娘素日来与涿安王并无什么交情,并不想收这个礼物。但涿安王说锦盒里有娘娘心心念念的东西,让娘娘一定要打开。说完就离开了。”</p>
贾余好奇:“锦盒里面有什么?”</p>
女官回忆起见到锦盒里面东西的景象,心中一阵恐怖她蜷缩着身体,带着空腔接着说道:“娘娘一向谨慎,涿安王走后,娘娘并没有马上打开锦盒,坐在那里思绪许久。但谁知那锦盒出现了变化,一堆血水从锦盒里面流了出来,滴在地上……”</p>
“血水?”楼越离神色凝重,“说下去。”</p>
女官道:“我们看到血水都很害怕,娘娘也吓了一跳,她屏退众人,只留我和小喜子在殿内,小喜子胆大,打开了锦盒,里面,里面是……”</p>
女官眼里闪过锦盒里面的景象,她害怕的闭上眼睛。</p>
贾余着急,“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里面有什么?”</p>
女官道:“锦盒里面是李昱大人的头颅。”</p>
“李昱!”贾余震惊。</p>
“叔父!”楼越离退后一步,“他竟在……你确定你没有看错……”</p>
这些年,李昱常出入长春宫,宫里的宫女太监自然认得他,但不知何故李大人自从去了一趟涿州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宫里宫外派出那么多人去寻找就没有这位大人的踪迹,如今这么一颗血淋淋人头突然出现在眼前,场面过于惊恐,小喜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吓尿了裤子,叶妍察觉到异常向前查看,小喜子反应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娘娘别过去……”</p>
女官道:“奴婢绝不会看错,那锦盒就埋在后殿的树下,王爷若不信可派人挖开,一看便知。”</p>
楼越离一只手撑在桌案上,他红着眼睛,道:“我母妃呢,她可有看到……”</p>
女官哭着说道:“娘娘自然是看到了,娘娘原本身体就不好,哪里受得了这等惊吓,当场便晕了过去,至此一病不起。”</p>
楼越离气愤,“本王为何没有收到任何消息。”</p>
女官道:“王爷远在战场,生死一线,娘娘怕王爷担心故下令封闭宫门,不能让事情外传。前日娘娘听闻陛下下旨让王爷班师回朝。娘娘担心王爷贸然回京会有危险,故派遣奴婢前来,带信给王爷。”</p>
楼越离看着桌案上面母亲的信件,感到深深地自责,信中并没有提及她的病情,只是叮嘱他小心提防楼泓。信的末尾她说她找到了李昱,让他回京的时候来她宫里一趟。</p>
若不是送信的女官不小心说破,楼越离至今不知道母亲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为人子女,他却无法在她身边。</p>
惊闻好友噩耗,贾余虽然也很伤心,但他知道眼下绝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他走到楼越离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王爷,别难过了,眼下我们应该想想如何应对这件事?”</p>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王爷,军营外来一个人,说想见王爷,他说他是北边来的。”</p>
“北边来的?”楼越离和贾余对视了一下眼神,他回到桌案后坐下,对将易道:“你先带她下去。”</p>
“是,将军。”蒋易领着女官离开军帐。</p>
楼越离对贾余道:“你去外面看看。”</p>
贾余行礼,转身离开。他走到军营口,远远地瞧见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那里。他走过去,问道:“你是谁?”</p>
黑衣男人抬起头,露出下半张脸,微笑道:“鄙人姓裘,求见南楚摄政王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