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p>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递给慕容月道：“给你的。”</p>
慕容月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接过匕首，“给我？我不缺兵器啊。”</p>
楼越离道：“此去北疆凶险，这个匕首留给你防身。”</p>
他拍拍慕容月的肩膀道：“不要逞强，不要鲁莽，乖乖在北疆等我，知道吗？”</p>
慕容月把匕首收进胸前的口袋里，不满地小声嘀咕道：“我才没有逞强，我什么时候鲁莽了……”</p>
她啐啐念的声音传入楼越离的耳中，他宠溺地笑道：“好好好，我家阿月，最是厉害，不生气了，乖！”</p>
慕容月满脸自豪道：“我当然厉害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大将军。”</p>
楼越离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天真果敢的姑娘。</p>
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她的秀发，他伸手将她鬓角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道：“阿月，我会想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p>
慕容月的心漏了一拍，她痴痴地望着楼越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是她的人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整个世界除了他们，再也没有任何人，她真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p>
“咳咳……”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打破这刻的美好。</p>
慕容月吓了一跳，下意识踹了一下马肚子。</p>
黑曜原本低着头，愉快地啃食着地上的小草，接收到主人的指令后，它迅速抬头，后退了几步。</p>
慕容月顿时重心不稳，楼越离眼疾手快，帮她拽住缰绳，道：“黑曜，停下来。”</p>
他的话仿佛有着魔力，急躁的黑马瞬时安静下来。</p>
慕容月一脸感激的看着楼越离，“谢谢。”</p>
楼越离摇摇头，“没事就好。”</p>
“哒哒……”程茂骑着马走了过来，他盯着楼越离的手一脸不悦。</p>
楼越离识趣，松开了手，他向程茂点了下头，道：“程将军。”</p>
程茂敷衍地回了个礼。</p>
他对慕容月道：“将军，太阳快下山了，差不多该出发了。”</p>
慕容月望见已经在半山腰的太阳，心里大囧，她只顾着儿女私情，竟忘记了大事。</p>
她抱歉地说道：“程叔，不好意思，我们出发吧。”</p>
她看了一眼楼越离，不舍道：“我走了。”</p>
楼越离挥挥手：“去吧。”</p>
她调转马头，与程茂一同向右侧的山路飞奔，三百慕容骑兵紧随其后，进入山谷。</p>
尘土飞扬中，人与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尘埃落定，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影。</p>
楼越离站在三岔路的中央，他望着慕容月远去的背影，心里没由来的不安。</p>
多年以后，他回想起今日，如果他知道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见她，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叫住她，但没有如果，命运的齿轮无情地向前转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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