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只能到县城里面去招人了。</p>
县城里面有三家牙行,宋月华问了前两家。</p>
那牙人见是个打扮扑素的小姑娘,不耐烦道,“要找夫子去学堂,这里哪有什么夫子,别胡闹,快走快走!”</p>
走到第三家时,宋月华都有点不自信了,难道是她来错了地方?</p>
“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p>
顺着声音抬头一看,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站在牙行门口,猥琐的脸上满是热情。</p>
宋月华,“……”坏人?</p>
一个找不到牙人,一个找不到客人,两人一拍即合。</p>
候五听说宋月华要找夫子,有点为难,夫子都是要去上门请的,哪里会站在牙行里让你挑。</p>
宋月华听后,又道,“如果你有合适的人介绍给我,中介费自然少不得。”</p>
候五脑袋一转,这是让他赚外块?慌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种吃里扒外的事不能干。”</p>
宋月华,“……”想什么呢。</p>
“我的意思是,你尽管去打听,遇到合适的,带我去看,该给的钱,我不会少给。”宋月华解释道。</p>
“哦……”候五恍然大悟,脸色涨红,连忙点头应下。</p>
与掌柜的商量许久,候五才走过来同宋月华说,“合适的人倒是认得几个,不过人家愿不愿意去就不知道了。”</p>
听下来,这附近有三个有功名的,共有三人。</p>
一个是稻竹村的老秀才,五十多岁,还在参加乡试,还有一个是落霞村的童生,三十有八,也是屡次名落孙山,现在在醉香坊当帐房。</p>
最后一个是桃源村的童生,才十九岁,前些年刚中童生,意气风发,给人做夫子的可能性不大。</p>
宋月华问道,“桃源村的那位,莫不是叫顾青?”</p>
“正是!”候五道,“原来你认得。”</p>
宋月华笑道,“我也是桃源村的。”</p>
总之,顾青可以排除在外,稻竹村的老秀才先不说,醉香坊离得不远,可以先去这里看看。</p>
正好快到中午了,宋月华第一次进酒楼,不敢太奢侈,跟候五两人各点一碗面,一壶茶,一份小菜。</p>
两人找了个离柜台近的位置,宋月华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童生,郭怀中,此人正一脸了无生趣的拨动算盘。</p>
难得来一次酒楼,宋月华尝了一口碗中的面。</p>
汤底用的鸡汤,但因为鸡少水多,没有香味只有腥味,面条泡太久已经泡发了,松软的面条泡在鸡腥水里,这顿饭,宋月华吃了个了无生趣。</p>
倒是对面的候五,连汤带面吃个干净,恨不得碗底也舔上一遍。</p>
是她没带舌头出门吗?</p>
吃完面,又喝了两壶茶,两人坐了一会儿,才过去结帐。</p>
郭怀中除了结帐时有反应,平常则拉着个脸,一言不发地坐着,这么苦闷的人,宋月华不是很想要。</p>
结果,等到结帐的时候,宋月华也苦闷了。</p>
两碗面400文,两壶茶水100文,小菜免费送的,总共500文。</p>
郭怀中面无表情地报帐,宋月华心如刀绞地掏钱。</p>
心痛归心痛,正事不能忘,宋月华故作轻松道,“听闻夫子有童生的功名,怎么甘于做一个小小的帐房?”</p>
郭怀中抬起头,语气不善道,“你谁啊?”</p>
看是一个小女娃,骂道,“去去去,结完帐赶紧走人,再胡咧咧别怪我不客气!”</p>
郁郁不得志,情绪不稳定,又敏感,又势利,不可为人师,宋月华心中暗暗评价道。</p>
刚准备走,突然楼上发出巨大的响声。</p>
抬头,刚好看到一张包厢门被人踹飞,传来的还有怒骂声,“什么潲水玩意,就这还敢端给你小爷吃,是嫌生意做得太安稳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