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然能！”周里正忙道。</p>
蓝婆婆掏出帕子，包的是她全部的家当，“听村里人说，学堂不收钱，要出工，我出工怕是太慢了，还是拿点钱补上，您看可以吗？”</p>
“阿奶，我不念书！”蓝彧一脸倔强道。</p>
阿奶病了连药都吃不起，他还念哪门子书。</p>
蓝婆婆哄道，“小彧要念书才有出息，听话，好不好呀！”</p>
“学堂每月有月考，只要拿到第一名，就能奖励100文。”周里正说道。</p>
“真的？”蓝彧睁着大眼睛问道。</p>
周里正道，“真的。”</p>
像这种特殊情况，宋月华也预想过。</p>
让人去开荒开不了，总归是可以做点别的。</p>
周里正把蓝婆婆拿出来的铜板又推了回去。</p>
“您出工出得慢，就慢慢来，接下来三个月，每天割一篮子猪草送到隔壁宋家就成。”</p>
蓝彧忙道，“打猪草我也会，我来割。”</p>
蓝婆婆不安道，“这个会不会太省事了，要不再安排点别的活？”</p>
“有别的活，再通知您。”周里正叫来周大富，耳语几句，然后让人领着蓝彧进去了。</p>
蓝婆婆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问道，“我这一个铜板都没给……”</p>
老马直接过来，把人扶了出去，边道，“往后要钱的日子可多了，这小子要是有出息，考试的费用，路费，都能把您薅光，得赶紧存钱啦！”</p>
蓝婆婆乐呵道，“有出息好啊，念书可不得有出息！”</p>
“是是是！”老马把人扶出去后，自己又折了回去。</p>
蓝婆婆一脸懵地站在外面，怎么就出来啦？</p>
到了书房门口，周大富同宋月华比了个暗号，宋月华马上明白。</p>
拿过一个书袋，在里面装一本书，一支笔，一刀毛纸，一碇墨。</p>
蓝彧挎着书袋，翻看了里面的东西，抬头问道，“这么多东西，要多少大钱？”</p>
宋月华笑道，“一天一篮猪草，就能付清。”</p>
“那我每天给你2篮猪草”蓝彧抬起头，仰着一张小脸认真道。</p>
“好！”</p>
“周，周叔啊……”</p>
周里正抬起来头一看，居然是去而复返，一脸乌青的赵二狗。</p>
原来赵二狗刚准备去隔壁村喝酒，就被刘翠翠撞上了。</p>
一问之下才知道，父子俩又把钱给拿了回来。</p>
当时刘翠翠就气得不行，拧着赵二狗的耳朵回到家，把躺在摇椅上睡大觉的赵豆豆给拎了起来，抡起扫把打得父子俩抱头鼠窜，直呼再也不敢了。</p>
趁着学堂还在招人，刘翠翠亲自领着父子二人来报的名。</p>
周里正公事公办，报了价格。</p>
“就买支笔行不？”赵二狗笑嘻嘻问道。</p>
周里正笔尖一顿，问，“写在哪里？”</p>
赵二狗咬了咬牙，道，“那再买半刀毛纸！”</p>
周里正又问，“不蘸墨写什么？”</p>
赵二狗苦着脸，问，“那墨条……”</p>
“不能断！”周里正抢先道。</p>
“赵二狗，你给老娘滚开！”刘翠翠一脚把赵二狗踹得狗吃屎，自己朝着里正道，“1本书，1支笔，1刀毛纸，1碇墨，辛苦您算算。”</p>
周里正很快算出来，“1贯2钱”</p>
刘翠翠给完钱，拎着赵二狗的耳朵就走了。</p>
周二贵领着满脸竹条印的赵豆豆去书房。</p>
见完夫子，从讲堂出来，赵豆豆就自顾自地揣着书袋回去了。</p>
坐在一旁的老马，看着赵二狗那狗劲，问道，“就这样的，能开2亩地？”</p>
“那自然得特殊关照关照。”周里正道，“你我两家8亩地，把他围中间，敢不好好干？”</p>
“你啥时候把我算计进去的。”老马不满地问道。</p>
周里正一边记帐，头也不抬地答道，“从你闲得蛋疼，坐我边上看戏开始。”</p>
老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