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p>
宗义带人在东山进出路口盘查，村里干活的长工，听到东山这边出了事，都自发来到东山帮忙。</p>
突然，一阵凄厉的狗吠声从远处传来。</p>
宗义交待乔大强跟石大山守在路口别动，自己带着任大海朝着叫声的方向跑去。</p>
狗叫的地方离猪场不远，只见两个妇人钳制住了宋婆子。</p>
小黑毛发竖立，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四肢紧绷，发出低吼声，猛地扑到宋老头身上，朝着膝盖的位置狠咬上一口。</p>
宋老头痛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小黑见状，迅速扑了上去，朝着咽喉处张开大嘴，宋老头揪住它半边耳边，摔到一边。</p>
还没等宋老头爬起来，小黑迅速回身，一口利齿咬在宋老头的膝盖骨上，痛得宋老头嗷嗷大叫。“都是死人吗？这畜生咬人不管的吗？”</p>
“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啊！”宋婆子在旁边喊叫个不停。</p>
大院的人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p>
宋老头翻滚在地上，另一条腿不停地往小黑身上蹬，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骂咧咧道，“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畜生啊！”</p>
宋老头仰头一看，地上一块大石头，正要抓起时，柳雪跑过去一脚把石头踹开，冷冷看着他。</p>
“贱货……老子要你的贱命……”宋老头恶狠狠地咒骂道。</p>
宋二郎跟宋大郎赶了过来，正欲上前时，柳雪开口道，“你们不是想在东山做工吗？”</p>
宋老二立刻把脚收了回去，宋老大犹豫不决，柳雪又道，“听师傅说，宋大郎在学堂表现不错。”</p>
明明两个儿子就在一旁，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狗咬。</p>
宋老头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我可是你老子啊！”</p>
宋婆子着急喊道，“老大，老二，快救救你爹啊！”</p>
柳雪神色冰冷，嗤笑道，“用石头砸花花的时候就没想过会遭到报应？”</p>
“那就是条畜生！”宋老头使劲地甩着腿上的小黑。</p>
小黑性格凶猛，牙齿尖锐，真要咬起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挣脱得开的。</p>
“你不也是畜生吗？”柳雪气得发抖。</p>
想到花花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样子，她气得抡起棍子就要往宋老头身上打去。</p>
这时宗义赶了过来，一把拦住她，低声道，“别激动，有小黑在足够了，别脏了你的手。”</p>
柳雪这才冷静下来，宋老头力气越来越小，小黑撕咬得红了眼。</p>
远处周里正提着油灯过来了，宗义同柳雪小声道，“快！里正来了。”</p>
“小黑！”柳雪一声令下，小黑才松口跑了过来。</p>
柳雪摸了摸它的头，又道，“回去！”</p>
小黑低呜了声，窜地跑出去，消失在黑夜中。</p>
周里正过来后，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宋老头，衣物被撕咬破，膝盖以下的小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虚弱地哀号着。</p>
周围站着好几个人，冷冷地看着他，面上没有半点动容，如同看一件死物。</p>
“周老哥救我啊！”宋老头如同看到救星，语调凄惨，朝着这边伸了伸手。</p>
“宋老大，宋老二，你们就这样站着？”周里正呵斥道，“还不赶紧把人抬回去！”</p>
兄弟俩有苦难言，只得动身去抬宋老头，谁料，宋老头挣扎着抗拒道，“两个混账东西，给我滚！”</p>
宋老二道，“爹，要不是我们俩，还有谁会抬你！”</p>
“那老子就死在这里！”宋老头强撑着一口气道。</p>
总不能真的看着宋老头躺在这里，周里正同自己两个儿子道，“你们两把他抬下去！”</p>
宋老头临走前抓住周里正的手，哀求道，“我现在成了这样，是被宋大丫养的狗给咬的，周老哥你一贯公正，可得为我作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