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不发地分算着银子。</p>
季明突然问道，“我想跟段夫子学武，给你多少钱合适？”</p>
“30两。”</p>
季明，“……”</p>
看着季明无语的样子，宋月华把银子分成两份，重新包起来，“说过不收你们束修的，非要给的话，就给个饭钱吧，跟魏丰一样，每个月200文。”</p>
季明推过去5两银子道，“2年。”</p>
宋月华收下后，想到三人里面，只有到高娃子还在干活，问道，“高娃子那边，要不要……”</p>
宋月华话还没说完，季明就知道她要说什么。</p>
笑了一下道，“我是他们的大哥，不是娘亲，而且，我们三个都是乞丐，有问题不知道开口，饿了不知道自己找食吃，那就该死。”</p>
次日一早，宋月华在段一刀出门时，把人叫了进来，拿出一个大荷包给他，“我跟季明每人分了44两，咱俩对半分。”</p>
这次的赏钱来之不易，而且太过危险，段一刀出了大力，这一半是他应得的。</p>
段一刀没有接，只道，“我本就是姑娘的人，没必要另外给我，如果姑娘真想给我点什么，倒不如给我弄个石板操场。”</p>
宋月华没有拒绝，段一刀一点也不像会有存钱规划的人。</p>
22两银子，宋月华分出12两出来，“石板操场这个我会考虑，这12两你自己留着用，剩下的10暂时先存在我这里了，以后娶媳妇，或者急用，随时可以拿走，我给你写张条记着。”</p>
段一刀还想拒绝。</p>
“小孩子用钱的地方多。”宋月华从后架上抽出一张纸，拿来笔墨。</p>
原本推出去的手，又扒拉了回来，段一刀收下12两银子，点头道，“小孩是挺费钱的。”</p>
“还有一件事，季明从今天起跟着你一起学武。”宋月华边说话边写存条。</p>
段一刀抬起头，笑道，“哟，这小子想开了？”</p>
“什么想开了？”宋月华按上手印后，把存条递了过去。</p>
原来，自从上次两人从不归山回来后，段一刀偶尔得空时，会教给季明一些招式，一开始只是想着让他强身健体。</p>
后面发现，这小子领悟能力，反应能力都是极快的。</p>
“我劝说过几次，让他好好跟着我练武，我也想像老易一样，有个自己的张如山。”段一刀笑着说道。</p>
“张如山？”宋月华讶异道，“季明有这么大的潜力？”</p>
段一刀肯定道，“有过之而无不及！”</p>
又过了几天，宋月华一直在背地里悄悄地换药，伤口结了层薄痂。</p>
县令那边派人把她叫过去，在公堂审判六人时，得作为证人。</p>
宋月华特意换了件清雅素净的裙子，又让夏娘子帮她梳了个大家闺秀的发髻，还借夏娘子的胭脂涂抹了些。</p>
宋月华对着铜镜照了照，又抬头问夏娘子道，“怎么样？”</p>
“姑娘，你少涂些，涂这么红……”夏娘子说不出口，反正跟漂亮没什么关系，倒像跟戏班子有关系。</p>
宋月华继续往眼皮子上抹胭脂道，“我以前见过很多漂亮女子，她们都是这样画的。”</p>
“唱戏的吗？”夏娘子问。</p>
这样理解也不错，宋月华点了下头道，“是的。”</p>
“难怪……”</p>
宋月华来到县衙后，燕县令愣了一下。</p>
“你这是……病了？”燕县令默默地后退了一步。</p>
宋月华解释道，“大人，我就是一个小平头百姓，这次指证，也怕被坏人惦记上，才出此下策。”</p>
那也不必把自己搞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啊！</p>
燕县令叹道，“那你带个幂篱吧。”</p>
“多谢大人！”宋月华欣喜道。</p>
公堂之上，宋月华不仅带着幂篱，说话时还特意捏着嗓子，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同那日相比更是大相径庭。</p>
六人在狱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在公堂也只得趴跪着，没敢抬头细看，自然发现不了宋月华的身份。</p>
好不容易过完这一遭，宋月华松了口气，心想，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