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正搓着被褥，张二牛正好过来，他这次过来又背来一大篓土豆。</p>
“昨天的菜还没吃完呢。”田氏道。</p>
张二牛笑呵道，“土豆好好存着，也放不坏，我隔天回去一趟，正好捎些家里的菜。”</p>
田氏自己也会带些家里种的菜过来，也就不多说了。</p>
饭热在灶台上，张二牛直接去灶房吃了起来。</p>
“二牛，晚点你想个办法，往梁上栓根麻绳。”田氏一边晾被子一边说道。</p>
往梁上悬绳，张二牛差点把米粒呛到鼻子里头。</p>
现在穆婆子每次坐上马桶都不好使力，她要是坐在轮椅上，能攀着一根绳，自己坐上马桶，等到晚上没人在的时候，她也能自己坐到马桶上解手。</p>
张二牛听说后道，“别悬绳吧，弄个架子就成，等我吃完饭再来弄。”</p>
田氏把穆婆子推到院里，让她接着晒太阳。</p>
“你这是想把我晒成肉干？”穆婆子打趣道。</p>
田氏把房里的床铺都给拖出来，“屋里我闻着有股霉味，等我扫扫先。”</p>
“你不是乡下的吗？怎么就这么穷讲究。”穆婆子嘀咕道。</p>
“谁说乡下人就不讲究了，弄干净些，才能少生病。”田氏说完，就用扫帚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给推扫出来。</p>
黑乎乎的一堆也不知道是什么。</p>
还找到几只小鼠崽的尸体，穆婆子闭上了嘴，她以前也是会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净敞亮的，自从这双腿废了之后，家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p>
张二牛吃完后，又帮着挑水。</p>
穆婆子的屋子难得热闹，隔壁的人经过时顺嘴问了句，“你儿子回来啦？”</p>
“用得着你操这闲心吗？”穆婆子头也不回地骂道。</p>
隔壁的似乎也知晓她这脾性，呵呵两声就走了。</p>
田氏问道，“就不想着同左邻右舍处好些？”</p>
“又不是什么好玩意，有什么好处的。”穆婆子哼声道。</p>
田氏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也就不多说了。</p>
洗洗涮涮过后，屋里总算是清干净了，刚把床抬进去，外面一阵风吹过。</p>
穆婆子喊了声，“下雨了。”</p>
田氏把脖子伸出去看了一眼，刚开口，“怎么可……”</p>
话还没说完，大雨就跟突然来了脾气一样，哗啦啦地下了起来，吓得田氏敢紧跑来推穆婆子，嘴里着急喊着，“二牛快帮忙收被套……”</p>
等到东西收进屋，一捏被套还是湿的。</p>
“怎么好好的就下起了雨。”田氏一边抱怨一边在屋里拉了根绳子，把床单被套晾晒起来。</p>
晚上总不能让穆阿婆睡到旧棉花上面，田氏弄来一盘炭，在屋里边烤边问张二牛，“二牛，你看看这屋里的门闩能不能修一下。”</p>
张二牛摆弄了一下门闩道，“这个早该修了，我去灶房拿把菜刀。”</p>
“欸，”田氏拿来剪刀道，“用这个成不成？”</p>
“也行。”张二牛拿过剪刀就鼓捣了起来。</p>
田氏烤起了被子，心想，灶房除了两口破旧的陶锅什么都没有，这几天用的都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小刀。</p>
“我怎么闻到一股味？”穆婆子问道。</p>
田氏转头一看，惊呼了一声道，“哎呀！”</p>
后头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了炭盆，烧了个大洞出来。</p>
田氏赶紧把被子给扯下来，使劲地拍，拍完一个黑黢黢的大洞。</p>
“我会赔的。”田氏叹气道。</p>
“不就一个洞嘛，有啥好赔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用就成。”穆婆子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