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底，终于是下了场雨，对于大多担心会不会遭旱的乡下人来说，这无疑是场及时雨。</p>
县里的粮食已经恢复到21文一斤，有不少村民洋洋得意，背地里笑话那些在周里正处买了粮的人。</p>
周里正没有理会这些人说的话，只管叫人该干什么干什么。</p>
季明当时买了2000斤，后面21文一斤的时候，他又买了2000斤，这些都囤在了仓房。</p>
这天，朱文言来找宋月华退学，她才想起了猪倌的事。</p>
“你叔父如何了？”宋月华问道。</p>
朱文言道，“叔母与堂弟已经安然返家，叔父在如山兄的辩护之下，虽免除一死，但免不了五年的牢狱。”</p>
宋月华点了点头，能活着就不错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张如山这小子是真有两把刷子。</p>
朱文言拱手道，“文言此次来，是为辞学，堂弟尚且年幼，家中只余叔母操持，多有不易……”</p>
“你年纪也不大。”宋月华道。</p>
朱文言难得展露笑颜道，“我比宋姑娘才小2岁。”</p>
宋月华，“……”</p>
人走了后，宋月华轻叹了一声，小瑜说过，朱文言还是挺上进的，学习态度也好，要是一直学下去未必没有升入甲班的希望。</p>
可惜了。</p>
学堂年底的考核过后，马虎等不到明年，第二天就跑去问谢瑜，自己明年能不能升到丙班。</p>
谢瑜遗憾地摇了摇头。</p>
尤其在得知任小美跟花细雨，甚至陈林都能升班了，独留下自己的时候，更加崩溃了，当时就跑着去找张蛋蛋。</p>
张蛋蛋，“……”</p>
“张蛋蛋，我不管，你得给我想想办法，我明年要是还升不上丙班，我就成村里的笑话了！”马虎说这话时，都快哭出来了。</p>
张蛋蛋心想，不用等明年，你现在已经是村里的笑话了。</p>
这么个大兄弟，又不好放着不管，张蛋蛋只能自己亲自上，把白书写的课件拿出来抽问过后发现，马虎对于意思还算理解，就是记性确实不好。</p>
如果只是单纯的背不下课本，张蛋蛋还是有办法的。</p>
从这天起，每天散学后，马虎就坐在学堂前院背书，张蛋蛋左手一本书，右手一根从马爷家借来的牛鞭，要是背错了，一鞭子就抽在马虎的背上。</p>
当时谢瑜经过时，还被吓了一大跳。</p>
几天下来，马虎面容憔悴，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大。</p>
谢瑜，“……”</p>
实在不好说什么，主要是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张蛋蛋那套还挺管用的。</p>
宋月华到县城复诊了一次，老大夫还是不同意拆板子，她干脆去了穆阿婆家一趟看看。</p>
从外头看去，屋前打理得干干净净，宋月华敲了下门，又朝着里头喊了一声，结果没人应。</p>
“别喊了，”隔壁的妇人打了个酒嗝，靠着墙道，“老太婆同他孙子出门摆摊去了，吃饭的时候才能回来？”</p>
摆摊？</p>
宋月华有些好奇，想着晚点再回来，刚往前走了不远，就见穆阿婆怀里抱着个篮子，汤圆在后头推着她。</p>
两人正说着话，见到宋月华，穆阿婆高兴道，“宋姑娘，你来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