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你来了。”</p>
秦歌将手放到案上，露出带着淡红的疤的手背。</p>
“你看我的手是不是好了，我今日都摸不出伤口了。”</p>
韩济深看着那一团不大不小却难以忽视的淡红痕迹，垂了垂眸。</p>
“韩先生，你怎么不说话？”</p>
韩济深将脉诊搁好，“草民没说话，郡主怎么知道是我？”</p>
秦歌收回手，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撑着脸，头自然向左歪，“会到我阁中左不过你，初桃，白先生，韩姑娘，眷娘，这很好认。”</p>
秦歌将手放到膝上，身体自然前倾，“初桃自幼在宫中长大，一步一行皆有规矩，所以她的脚步声最是合规合矩；韩姑娘出身市井，脚步轻快，虽然她不再佩戴铃铛，但是脚步仍是应和着铃铛；白先生在宫中任职过一段时间，他会在门口行礼，然后由初桃引进来；至于眷娘，她毕竟是阿叔身边伺候的，体态轻盈，行止合度，到我身边会向我行参。”</p>
秦歌撑着案几前倾，几乎触到韩济深的额头，“而你，身上有一缕蜜饯的甜香。”秦歌笑着伸出手，“拿出来吧。”</p>
韩济深自药箱中取出蜜饯果子，亦是半斤的量。</p>
“可按我吩咐的多放芝麻糖了？”</p>
韩济深一怔，初桃说让多准备的明明是蜜酿玫瑰。韩济深紧了紧手，掌心已有虚汗，这几日郡主皆是和颜悦色，自己怎么就忘了她是传闻之中嚣张跋扈之人，莫非今日就要交代在此处了吗？</p>
“韩先生？”秦歌唤了一声，“你怎么又不说话了？”</p>
看着秦歌笑意盈盈的脸，韩济深难以想象在这面皮之下藏着的是怎样的蛇蝎心肠。额头上似有湿意，后背也汗津津的，韩济深跪伏在地，“草民记错了，郡主恕罪。”</p>
“瞧你，不过是丁点小事也值当的认罪，明儿再送一包芝麻糖来就是了，核桃、银杏的都要。”</p>
韩济深缓缓直起腰，地上一团深色，正是他的汗水。</p>
秦歌摸索着将手放到脉枕上，韩济深细细把了，豁然开朗，怎么忘了它。</p>
神仙粉会麻痹人的知觉，但马钱子会让人五感敏锐，眷娘以马钱子来调和神仙粉无可厚非，只是自己用药除去了神仙粉的药性，马钱子自然是凸显出来了，好在马钱子用量不多，这才到而今才显露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