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深给秦歌把了脉,“郡主的身子好多了,过些天就能出门了。”</p>
“你每回都说一样的话,吾听得都腻了,”秦歌收回手,紧盯着韩济深,似乎要从他几乎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你且告诉吾一句实话,到底还要多久,吾才能重操旧器,像是常人一般自由出入?”</p>
韩济深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掌心沁出细汗,掌心湿湿凉凉的,背后像是悬剑一般叫人不由自主地深深低下头。</p>
秦歌屈指敲了敲桌子,“怎么不回话?莫不是吾当真病入膏肓,哪怕这样……”</p>
“郡主慎言!”韩济深站起来打断秦歌的话,“当心应谶。”韩济深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多么失礼,最后四字说的极轻,却叫秦歌一个字不落都听去了。</p>
韩济深有些手足无措地走到那边的桌子整理药箱,“郡主本无病症,只是服用了太多少年游虚耗了内里,好好滋补便会恢复如常。只是郡主的确服用了过多,前几个月好容易戒断了,这些日子才开始将养,若是猛药狠补,只怕虚不受补,更伤了根本,只能慢慢地将透支的地方充盈起来,还请郡主再耐心些。”</p>
秦歌却不买账,她走近韩济深,与他隔着半张圆桌,她的手撑在桌子上,身体不由得前倾,“别总说这些套话哄我,我只要听一句实话,到底要多久。”</p>
韩济深能感受到秦歌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他不敢偏头,亦不敢后退,他死死摁着药箱,手指关节处都泛白了,他的视线不知该落在何处,他深吸一口气,“一……一年。”</p>
“回去吧。”秦歌就势坐下,看起来有些倦色。</p>
韩济深出了门,秦歌忽的一口血吐出来。</p>
初桃忙跑过来,关切地扶住秦歌。</p>
秦歌扯出勉强的笑颜,“不妨事。”秦歌拍拍初桃的手,“韩先生医术传神,我果然不能有情绪波动。”</p>
“郡主”初桃扶着秦歌快要哭出来了。</p>
“别声张,扶我上床歇歇便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