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太子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惜桂客客气气请出去了。</p>
又过了几天,太子始终没来,倒是白芷来了,他告诉秦歌,婉贵妃快不行了。秦歌轻笑一声,换了身家常的艾绿襦裙,腰间丝带长长,缀着轻纱随风飘摇,腰间挂着一个如意藕合禁步,头发只挽起一半,打着两个鬟,缀着长长的桃红色丝带,发间同侧带着一只迎风桃花笑的步摇和一只攒珍珠的金钗,看起来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姐。</p>
到了清荷殿,殿中孩童的啼哭声,浓重的药味甚至是婆子训斥下人的叫骂声。惜桂皱皱眉,小声嘟囔道:“这清荷殿怎么这么乱?”</p>
秦歌没有说话,径直走入婉贵妃的寝宫。婉贵妃穿着一件檀色的寝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脸型瘦削,见着秦歌咳嗽了两声桀桀地笑起来,听着不像是人的声音。“你来了。”声音枯哑,倒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p>
秦歌屏退众人,只留自己和婉贵妃在殿中。“雅奴。”秦歌叫起婉贵妃在教坊的名字,婉贵妃先是毫无反应,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叫她,直到秦歌连名带姓地叫她“赵雅奴”,婉贵妃才后知后觉地激动起来,她死死地撑着床似乎要坐起来,但是却没有力气,她躺在床上大口喘气。“你想要做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说的急促,说完又咳了好几下。</p>
“怎么?踩着我母亲才得到的昭仪之位做的可好?靠本宫扶持才登得上的贵妃之位又如何?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高位,却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哦~还有你的儿子,七皇子君宸轨,好像只能在少媛馆跟六皇子和那些不受宠还没有母妃的公主作伴了。”秦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p>
“我本来真的以为你是善良的,只是有些懦弱,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你的善良不过是伪装,你的懦弱不过是自我保护,一个教坊罪奴在昭仪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呆了十年,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这宫中的皇子公主或多或少都得过你的恩惠,甚至世族的小姐也有不少承过你的情,那些欺辱你,践踏过你的人,都消失了,而你的手还是干干净净。”</p>
“那个小安是皇上的人吧,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故意让她在我面前说那种话,你知道以我的性子绝不会容下她,你就这样摆脱了皇上对你的监视,真是一手好棋,可惜如婕妤那个蠢货还真以为她的计谋奏效了,你我生分了。”秦歌笑了笑,惜桂将一方被茶水浸湿的帕子放到婉贵妃脸上,婉贵妃本就呼吸不上,这下更是拼命挣扎,惜桂牢牢按住她的手,秦歌又将自己的帕子也盖上去。</p>
“婉贵妃,你别怕,这两条帕子不会捂死人的,除非是你这种本就喘不了几口气的人了。”秦歌笑的像鬼魅,“就算是你,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死的。”</p>
秦歌走出清荷殿的时候,阳光正好,秦歌透过指缝去看太阳,叹了一口气,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