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您消消火，我是个粗人，说话就这样，真不诚心惹您生气的。”</p>
挨了一通狗血淋头的臭骂，王奋斗终于老实下来。</p>
同时想起，办公室还有其他人。</p>
“出去！”</p>
方博年冷脸呵斥道。</p>
王奋斗不敢多言，一边道歉一边向后退。</p>
“我一会儿有个会要开，有什么事情尽快汇报。”</p>
心情不快的方博年始终阴沉着脸。</p>
纵然县机械厂，为市里创汇十九万美刀。</p>
方博年依旧高兴不起来。</p>
能够挣到外汇，本该是皆大欢喜的好事。</p>
然而问题也来了。</p>
其他的机械厂，农机厂，钢厂，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p>
三天两头过来探口风。</p>
不是想问县机械厂的创汇产品，就是要联系外商。</p>
鬼的外商！</p>
别人不知道，方博年太清楚了。</p>
与县机械厂做生意的外国人，根本不是商人。</p>
是特么桑国的现役军人！</p>
出口的商品更是可大可小，说它是液化气罐没毛病。</p>
说是武器，确实威力不小。</p>
“方主任，王厂长性格虽然莽撞，不过都是为了工作。”</p>
“顶撞质问上级，这是绝对要批评的。”</p>
“不过看在他一心为公的份上，您就原谅他一次吧。”</p>
方博年皱眉看向林凯峰。</p>
能说出这番话，证明林凯峰知道办公室里都发生了什么。</p>
面对想要抢项目的对手，林凯峰竟然主动替对方开脱。</p>
有点意思。</p>
林凯峰淡笑道：“不论是县机械厂，还是市机械厂，总归都是国家的，不论谁创汇，也都是为了国家服务，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p>
“你这个年轻人还真有意思，罢了，不提他了。”</p>
方博年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p>
不管怎么说，王奋斗始终是方博年的老下级。</p>
平日里，没有功劳也是苦劳。</p>
看到林凯峰手里的收音机，方博年打趣道：“你这是准备结婚了吧？恭喜恭喜，日子定在哪一天？”</p>
三转一响是现在年轻人结婚的标配。</p>
即便凑不齐全套，也要买个一两样。</p>
瞧收音机的样子，明显是全新的。</p>
“主任玩笑了，我早就结婚了，女儿都快能帮忙打酱油了。”</p>
“那你买它干什么？”</p>
方博年有些纳闷。</p>
收音机是妥妥的工业品，更是稀缺品。</p>
普通人家根本看不到。</p>
也只有快要结婚的年轻男女，才会想办法搞一台。</p>
“不瞒方主任，这台收音机是我们厂的最新产品。”</p>
“啥！”</p>
方博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p>
仔细打量林凯峰手里的崭新收音机。</p>
收音机造型有些古怪，和早些年的木匣子收音机有点像。</p>
外面没有任何的标志。</p>
不像是正规厂家生产的收音机。</p>
走出办公桌，方博年开始近距离打量这台收音机。</p>
仔细看了看，做工不错。</p>
收音机该有的零部件都有。</p>
“它真是县机械厂生产的？”</p>
方博年半信半疑道。</p>
“如假包换。”</p>
林凯峰将收音机放到桌子上，拿起插头插入电源插座。</p>
接着，林凯峰开始调频。</p>
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音，喇叭里面传来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p>
“现在播放午间广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