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p>
我几乎以为是我喝多看错了。</p>
他怎么来了？</p>
我依稀记得，碧玉说过，他今晚去了芙蓉居吧？</p>
那个，叫嬿宜的舞女的住处。</p>
“皇上？”</p>
我揉揉眼，发现我没看错以后，忙不迭想起来，对着他服身行礼。</p>
可我喝多了。</p>
起来以后，身子晃晃悠悠，差点站不稳。</p>
他立时扶住了我。</p>
手腕处有温热的力道传来，紧跟着我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p>
怀抱，我是熟悉的，有他特有的龙涎香味。</p>
不过除此以外，还有些女人的脂粉气，这脂粉味道有点浓，不是我所喜欢的味道，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p>
“阿嚏！”</p>
我想推萧昱。</p>
他这人，也真是的，在别的女人那里欢好完了，现在又跑到我这里来算怎么回事呢？</p>
若是换做寻常夫妻，哪有女子能给男人一个好脸色的？</p>
“……”</p>
可我推不动他。</p>
我一推，他反倒将我扶得更紧了。</p>
“别闹。”</p>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萧昱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串来，他问道：“你为什么在喝酒！？”</p>
这话，带着几分柔和与心疼。</p>
我反应了很久。</p>
他……</p>
他该不会以为我因为他纳了一个新的妃嫔不高兴，才借酒消愁的吧？</p>
那可真的是误会大发了。</p>
“呃。”</p>
我顿了顿，这时候也冒不出什么哄骗他的意思，索性和盘托出道：“在漠北，是不大过中秋节的。”</p>
“只是，娘会带臣妾和弟弟过节，我们吃月饼，偶尔也喝一点马奶酒或是甜酒。娘从不让臣妾多喝，臣妾只是想感受一下，大口吃肉大块喝酒的感觉。”</p>
“……”</p>
我没发现我哪里说得不对，萧昱却是笑了。</p>
“大口吃肉，大块喝酒？”</p>
他反问我。</p>
“嗯？”</p>
我迷茫看他一眼，在脑子里慢慢回味了一下这八个字，才一点点反应过来。</p>
顿时，我原本就慌乱的一颗心更乱糟糟的。</p>
“不是不是！”</p>
我摆摆手，郁闷道：“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皇上，你这人怎么回事呢？总是逮着臣妾的小小错处不放。”</p>
“皇上，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欺负人？”</p>
或许是喝多了酒，我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p>
往常里，有些话，有些想法，那是只在自己的心里想的，现在也都一股脑说了。</p>
我认真地看向萧昱。</p>
他也在看我。</p>
四目相对，我本应该能从他的一双眸子里看见我自己的倒影，毕竟今夜月色极浓，四下都很亮堂。</p>
但我“头晕眼花”的，看不清。</p>
萧昱好像笑了笑。</p>
他回答道：“朕从没有想过欺负你。只是……”</p>
他顿了顿。</p>
也像是喝了酒似的，开始肆意了起来，说道：“朕只是觉得，有的时候，逗逗你很好玩。朕，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p>
“这宫里，人人都循规蹈矩。只有你，是不一样的。朕初见你时，本以为你会是什么‘豺狼虎豹’，谁晓得，你却是一只躲起来吃东西的小松鼠。”</p>
“看着你那腮帮子鼓起来的样子，朕觉得好玩极了。”</p>
听萧昱这么说，我有点生气。</p>
果然还是和我想的差不多！</p>
他就是仗着他皇帝的身份，欺负我！</p>
“哼。”</p>
我轻哼一声，摸了摸萧昱身上穿着的明黄色的龙袍，说道：“要不是因为您是皇上，臣妾也不好太反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