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地面上，给地面铺了层毒药粉，像是砒霜，惨白惨白的。</p>
郁矜看着他身边的三师兄，三师兄在月光下，弯着腰，把自己口袋里亮给郁矜看，他露出渗人的微笑，诱哄似的，说道：“自己选一个吧。”</p>
郁矜脸色也惨白惨白的，一时之间不知是月光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他胸口一痛，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落在光白如婚纱的一块石头上，十分刺眼。</p>
他看着三师兄口袋里五颜六色的瓶子，一个个挨着打开，闻了闻，最后选了个黑色的瓶子，轻声问道：“是这个吗？”</p>
上弦：“你猜。”</p>
郁矜沉默片刻，把黑色瓶子里的药丸倒在手里，数了三个吃了下去，那药丸很苦，苦得郁矜嘴角弧度一直在水平面之下。</p>
他缓了会儿，忽然觉得胸口更痛了，同时喉咙发痒，他差点都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痛死了，郁矜扶着石头，半跪着，用力咳嗽着，惊天动地地咳嗽了一番，眼泪都咳嗽出来了。</p>
上弦叹了口气，从口袋摸出一把折扇摇着头，语气十分惋惜，道：“错了，小子，我听说你在镜花谷待得不错啊，识香本领高强，怎么跟着我学用毒，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长进？”</p>
郁矜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道：“三师兄，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都师出同门了，大师兄教我武功，从来就是他来打我，然后我跑，大师姐让我自学，你呢，让我尝每一种毒，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解药让我自己找，毒的作用让我自己体会，”</p>
他顿了顿，收起微笑，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你们以为我是天才吗？”</p>
上弦把扇子一合，看起来十分开心，道：“你终于像个小孩子了，诶，你也有这种时候啊！平时说话老气横秋的，知道你像个漂亮的小老头吗？你就该在知道自己第一次尝毒的时候大哭大闹，说‘师兄不要啊，我不要吃这个！我不要吃这个！’，谁家小孩跟你似的，整天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跟个木瓜似的板着个脸。”</p>
郁矜听到是这个原因后脸上不由地僵了僵，忍不住又吐了口血，他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p>
上弦大吃一惊，把郁矜翻过来一看，发现他脸色惨白，摸了摸他鼻子下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没死。</p>
郁矜：“……”</p>
“放开我。”</p>
郁矜推开他，不仅脸色惨淡，心情也跟着惨淡起来，上弦把他搂在怀里，给他解了毒，看郁矜不搭理自己，不禁感到疑惑，又想到经过这个月相处，这个小葡萄似乎不喜与人太过亲近，也就释然了。</p>
都这样，他记得大师兄也这样，一脉相承的脾气，上弦暗骂大师兄，都怪他先教的郁矜，都说第一教育极为重要，看吧，郁矜这性格算是定下来了。</p>
上弦让郁矜缓了缓，才说道：“都游玩一个月了，也该回去了，你的朋友一定很想念你。”</p>
郁矜抬头看他，慢吞吞地说道：“游玩？”</p>
三师兄带他在一个不毛之地瞎转了七八圈，原来这在他看来就是游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