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笑着道：“夫人真是有心了，我让人给夫人搬个凳子过来。”</p>
林婉清笑着谢过，带着两个丫环安静地等着院子里。</p>
陆母其实在林婉清和陈嬷嬷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她和陆晋蓉商量好了今天要压制林婉清，所以就故意不起身。</p>
陈嬷嬷进来小声问道：“老夫人，就这么让夫人在院子里等着？”</p>
陆母点点头：“让她等着，你仔细让人看着，她要是有什么规矩不到位的地方，记下来。”</p>
这些都是她找茬的由头。</p>
陈嬷嬷笑道：“老夫人英明。”</p>
她和张嬷嬷可是多年的老搭档了，虽然有时候也有不和，但那感情也是实打实的。更何况同为陆府老人，见着自己的老姐妹被这新夫人如此对待，她难道生出了几分唇亡齿寒的心思来。</p>
所以，她十分支持陆老夫人收拾林婉清。</p>
但她比张嬷嬷精明，不会傻到跳出来跟林婉清对抗，而是怂恿陆老夫人跟林婉清斗。</p>
斗赢了，他们这些候府老人以后在府里能活得更自在。</p>
斗输了也没啥损失，反正和林婉清离心的是陆母，他们只是陆母的下人，只要不在明面上得罪林婉清，量她也不敢无缘无故动他们。</p>
于是张嬷嬷气定神闲地站在檐下看着林婉清主仆三人。</p>
如今还是春日，早上的时候凉意逼人，今天还有些阴沉，刮着风，院子里冷得厉害。</p>
半夏担心林婉清冻着，小声问道：“姑娘，可需要我回去拿件披风？”</p>
林婉清摆了摆手：“不必，我不冷。”</p>
紫苏也压着声音道：“亏得是姑娘出门前特意让咱们多穿了些，不然这会儿肯定冻够呛。”</p>
半夏睁圆了眼：“姑娘，你不会是早就算到会有这么一出吧？”</p>
林婉清笑着点头：“老夫人耳根子软，昨夜回来之后，肯定会有人在她跟前挑拨。”</p>
陆老夫人的糊涂，她前世可没少耳闻，就连林纤云那个蠢货都能把她当枪使，可想而知这老太太有多容易受人摆弄了。</p>
昨天她打了那张嬷嬷的板子，这满府下人只怕恨不得把她撵出将军府，怎么可能会放过请安敬茶这个好机会。</p>
主仆三人出门前都穿得厚厚的，虽然也有点凉意，但并不难受。</p>
张嬷嬷见她们一点也不着急，连规矩都没有一丝错处，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林家一个商贾人家，规矩竟然教得这么好？拿陆晋蓉跟柳婉清比，那都不够看。</p>
陆母在屋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外面有动静，便把张嬷嬷喊了进去：“她们走了？”</p>
张嬷嬷摇了摇头：“没呐，还有院子里等着。”</p>
陆母有些错愕：“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没动一下？”</p>
张嬷嬷还是摇头：“老夫人，这个法子行不通，咱们还是换下一个吧。”</p>
陆母掀开被子起身：“伺候我梳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