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处继续说道：“你之所以没有再次升职，就是因为你不懂收拳！”</p>
“目前为止，你的每一次重拳出击，虽然都铲除了鬼子间谍，立了大功，可却让有些人感受到了你的威胁！”</p>
“让人感受到威胁，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应该懂我说的意思！”</p>
秦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老师黄副处的意思。</p>
身处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又在军事情报处这样特殊的机构内，锋芒太露自然会招来横祸。</p>
“秦牧，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决心和能力！”</p>
“等你有一天成长为武器的支配者，你会发现，只有收拳才能更好地出拳！”</p>
见秦牧陷入了沉思，黄副处点到即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p>
他相信，秦牧应该能明白他说的话。</p>
事实也正如黄副处所料，秦牧已经完全明白了黄副处的意思。</p>
黄副处要自己学会收拳，是要让自己懂得衡量利弊，不能再当愣头青，不管不顾地抓鬼子特务！</p>
鬼子特务要抓，但利弊也必须衡量！</p>
而黄副处要自己当武器的支配者，这无疑是一个老师对学生最大的期待！</p>
只有自己成长为武器的支配者，懂得利用身边的一切，能把一切都当做自己的武器，这样才能更好地铲除鬼子！</p>
他深深地看了眼黄副处，又看向顾文康，眼里充满了感动！</p>
当初顾文康劝自己将高启文的案子适时结案，要顾及某些大人物的面子时，自己还出言反驳他。</p>
看似大义凛然，看似一往无前。</p>
实则，在黄副处这种深藏不漏的人眼中，这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愤青行为。</p>
无论什么时候，人心都是复杂的，社会都是现实的！</p>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黄副处和顾文康一直在或明或暗地帮自己，说不定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p>
他端起酒，缓缓站起身：“老师，师兄，谢谢你们，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p>
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p>
吃完晚饭后。</p>
黄副处又将秦牧单独叫到了书房。</p>
“秦牧，你觉得若萱如何？”黄副处一改之前的喜悦，神情难以捉摸。</p>
秦牧愣了愣：什么情况？</p>
他突然想起之前王梓涵说过让黄若萱和黄副处摊牌！</p>
难道这丫头真的摊牌了？</p>
想了想，秦牧正色道：“老师，若萱热情、奔放、阳光、单纯，是个好姑娘！”</p>
黄副处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追问道：“你喜欢她吗？”</p>
秦牧猛然一怔，心下暗道：我靠，这么直接的吗？</p>
你这样，我就算喜欢也得说不喜欢啊！</p>
想了想，秦牧说道：“喜欢，但我只把她当师妹……”</p>
黄副处点了点头，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秦牧，若萱和我说了，她很喜欢你！”</p>
秦牧一怔：好家伙，果然摊牌了！</p>
心中更是暗道：傻丫头，你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p>
你爹怎么可能会同意……</p>
正想着，不料黄副处突然继续说道：“我并不反对他喜欢你！”</p>
秦牧再次一怔：什么情况？不会吧，难道黄副处真的同意了？</p>
“就像你说的，她是个单纯的女孩，我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所以我不反对她向往的自由恋爱！”</p>
秦牧一听，心中竟莫名地有种窃喜感！</p>
难道黄副处真的要将黄若萱嫁给自己？</p>
难道黄副处真的不介意自己已经有妻子？</p>
黄副处叹了口气，接着道：“秦牧，我很高兴收了你这样的学生，你的确很优秀！”</p>
“可在如今这个混乱的时代，你我都身处泥潭之中，我希望的我女儿能一直这么单纯地活下去，不要被这个世俗污染，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我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p>
黄副处话还没说完，秦牧暗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看清了现实！</p>
果然，老师还是没有同意……</p>
不料，黄副处接下来的话，却让秦牧直接僵住了！</p>
黄副处直勾勾地看向秦牧，继续说道：“可你，并不单纯，你给不了她单纯的生活！”</p>
秦牧猛地心头一怔！</p>
什么意思？</p>
什么叫我并不单纯？</p>
黄副处说的“不单纯”是指我的性格，还是指的我的身份？</p>
难道他已经发觉我是假秦牧……</p>
黄副处又深深看了眼秦牧，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这并不重要！”</p>
“记住，我看重的是你的行动，还有你的那颗心！”</p>
秦牧猛然一惊！</p>
不愧是黄副处，他果然还是觉察到了什么。</p>
秦牧点点头，真诚地说道：“是，老师放心，学生会一直把若萱当做自己的师妹，也一定谨记您的教诲！”</p>
待秦牧离去后。</p>
书房后面的一间暗房内，黄若萱满眼泪花地走了出来，她没有看黄副处，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径直往外走去。</p>
见状，黄副处皱了皱眉：“若萱，你都听到了，他只把你当师妹……”</p>
黄若萱闻言，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父亲黄先觉：“我是单纯，但我不傻！”</p>
“爸，我恨你……”</p>
说罢，竟直接大哭着跑出了书房！</p>
回去的路上，秦牧一句话都没说。</p>
顾文康还以为他在思考老师说的“收拳”！</p>
于是笑了笑，问道：“怎么，还是思考老师说的话吗？”</p>
秦牧点点头。</p>
他的确是在想黄副处的话，但并不是“收拳！”</p>
他承认，老师的“收拳”理论，是很可贵的官场经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