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哀嚎不已的景元纬实在惹人心烦,丢了个眼神,花腊八冷着脸便挽了数朵剑花,景元纬呆呆地看着数根发丝从眼前飘落,惨嚎声戛然而止。
景达:“……”
此时真的不对方言会好生稍待自己儿子抱有希望了。
耳边瞬间清净了许多,方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朝仍呆若木鸡的席君买与刘仁轨走去。
“席壮士,刘公子,跟我走罢。”
毫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便朝二人抛出了橄榄枝。席君买挑了挑眉毛,正待摇头拒绝,却听方言笑道:“这一身勇武,不去从戎可惜了。”
又指了指花腊八道:“那家伙武器高强,与高手过招,强过一人修习。”
“好。”
席君买干脆利落地答应了,扭头看向刘仁轨,似是有些期待。
方言忍不住砸了咂嘴,铁汉柔情呐……
“好教伯爷知晓,某……”
方言瞧得出来,刘仁轨也是有些意动的,不过迟疑却更甚,当下笑道:“从咸阳县丞官位上挂印离去,甘心么?跟着我,必让咸阳县令袁登宇那狗东西他日献媚于阶前!”
刘仁轨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方言。
方言诚恳地道:“刘公子大才,本伯早已心向往之,早在你与陈仓杖毙折冲都尉鲁宁时,本伯就对你留意了。以你之聪慧果决,跟在本伯门下修习,将来拜将封侯,如探囊取物耳!”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蔺斯年猛吸一口凉气,炙热的目光不断在刘仁轨身上逡巡,实在是想不出这厮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甚么值得一朝伯爷如此相待,竟连拜将封侯这种话都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不过转念一想,眼前这位伯爷是谁?仙人子弟嘛!一时间倒真有些相信了。
不止蔺斯年,陕州上下官员看向刘仁轨的眼神此时分外热切。
刘仁轨有些沉默,似是在消化着方言所说的话,半晌才道:“不知伯爷对某的事迹为何如此清楚?”
“人才嘛,岂能是那般容易被埋没的?”
方言热情洋溢的笑容终于让刘仁轨心动了,若不是得罪了咸阳县令,兴许他此时正在咸阳县丞的位置上发光发热呢,既然这位伯爷如此心诚,呃,难得的是还很识货,那不妨……
“既如此,那便一切惟伯爷是从。”
方言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当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一想到这两位日后扬名天下,言道某出自方山伯门下,那定然是平生一大快事,怪不得那么多人热衷于养成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