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天，刘丰怎么就觉得昏头昏脑的，他想理理清楚。</p>
上午先是中医院的大夫不给他开药了，回家和周静吵架，再后来，刘琳给他打传呼，说是店里有人来看机械……</p>
这两人不是骗子吧？要不怎么会中午吃饭还装模作样，晚上狠狠地来这么一刀……</p>
可那个于立忠他见过，刘丰凝神去想这个于立忠，忽然发现于立忠他确定见过，可是不是淄城中学的后勤科长，他越想越不确定了。</p>
……</p>
六月的午夜，还有些凉意，可刘丰心里烦躁，竟然走出了一身的汗。</p>
刘丰走的方向，是往公司去的方向，他下午坐于立忠的车去的大富豪，自行车还在公司。</p>
“咔啦。”</p>
刘丰刚走到近处，突然听到咔啦一声响，像是关门的声音。</p>
紧接着，刘丰看见从已经黑了灯的聚缘饭庄门口的台阶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p>
那个个子高的，身子有些佝偻，一看就是饭店的老板焦立春。</p>
另一个，身材有些矮小，刘丰远远看着，有点像饭店里那个矮个子服务员。</p>
刘丰忽然觉得自己撞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p>
焦立春站在那里，火光一闪，好像是点了一支烟，他站在那里，看着女人推着自行车走上人行道，还挥了挥手。</p>
女人骑上自行车走了，看背影，刘丰确定，就是那个女服务员。</p>
“焦老板，还没走啊？”</p>
刘丰走过去招呼了一声。</p>
“……嗯，有点事儿，”焦立春应了一声，又问刘丰：“你这么晚了还过来？”</p>
“刚把客户送走，回来骑车。”</p>
刘丰说着，走到自家的公司门前，掏出钥匙开锁。</p>
“那两个人才走？”</p>
焦立春有些意外地说道，随即走过来，跟在刘丰后面进了门。</p>
“嗯。”</p>
刘丰应了一声，走到桌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p>
走了一路，太渴了。</p>
“还有吗？我喝点，刚才都没顾上喝水。”</p>
焦立春说着，自己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刘丰连忙阻止。</p>
“没了，我再添点水。”</p>
刘丰说着，拿起地上的暖瓶给茶壶续满水，又给焦立春拿了一个新的纸杯。</p>
“坐。”</p>
刘丰让道。</p>
焦立春也没客气，把手里抽完的烟屁股扔到门外，坐在刘丰对面的椅子上，掏出烟盒，给刘丰递了一支，俩人都点上了。</p>
“你们干这个也不容易，弄到这么晚。”</p>
焦立春没话找话地说道。</p>
“……都不容易，那个，焦老板，那个饭钱我明天给你，今天身上没钱了。”</p>
刘丰忽然想起，中午在聚缘饭庄吃的饭还没付钱呢！</p>
“嗨！着啥急？刘经理，我可不是来找你要钱的。”</p>
焦立春笑着说道。</p>
刘丰也笑了。</p>
“我看中午那俩人不错，吃饭也规矩，谈的怎么样？”</p>
焦立春问道。</p>
“……唉。”</p>
刘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中午的时候，他和焦立春的看法一样，现在不一样了。</p>
“怎么了？叹什么气？出啥事了？”</p>
焦立春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他问道。</p>
“……今天，妈的，办臭了事了。”</p>
刘丰犹豫了一下说道。</p>
刘丰心里堵得慌，他走了一路都没疏通好，想到回家也不可能和周静说，还不如对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唠叨唠叨，心里说不定能松快一些。</p>
“今天那俩人，下午非说要去按摩，我就领着他们去了大富豪了，妈的，啥都没定，一把就宰了我将近两千块钱。”</p>
刘丰恨恨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