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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出手(2 / 2)

祁京又道:“我并非在贬低你们,我想要的是结果,你们不做,那就我来做,时间长一点,杀的人多一点,我还年轻,手指健全,熬的住。”</p>

姜镶此时才发现,说到现在,反倒让这毛头小子对自己评头论足起来了。</p>

可心绪万千凝结到嘴边,他只吐出了两字。</p>

“可笑。”</p>

再度闭上眼,这次真觉得的心力交瘁了,呼吸平静,心中又似乎有无穷心绪涌来。</p>

“孙文?”</p>

“姑且算是吧......”</p>

“你写在蜀锦上的那首诗......”</p>

“袁督师的,我从书上看来的。”</p>

“当时的目的又是什么?”</p>

“离间你和满人...”</p>

“可惜了。”</p>

姜镶长叹一声,忽然抽出身侧的剑,一把插在了桌案上。</p>

神情也还是平静,彷佛与祁京的这般谈话并没有往心里去,力道之大,入木三分。</p>

“你写诗杀人,我便再送你一首诗。”</p>

“谁挽天河洗甲兵,金戈铁马旅人清。”</p>

“请缨岂是书生业,倚剑长吟着太平。”</p>

姜镶说完,松开握剑之手,喃喃道:“你觉得这首诗如何?”</p>

祁京摇头道:“懂一些,不懂一些。”</p>

“不懂?”姜镶轻笑了一声,道:“那我告诉你,这首诗正是你适才编排的卢象升所着,当年我与他在京城太平驿打过一架,他那时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我打的嗷嗷叫,随即撂下此诗,讥讽我等兵痞子,谁料数十年后,他从军死于巨鹿...这把剑,就是当年从他手里抢来的。”</p>

“哦。”</p>

祁京倒也能理解,毕竟自己前世脑中所知的历史人物,在眼前这个老将眼中却是活生生存在的人,他一步步到这个位子上,其父,其友,其熟识,也基本是为了明朝而牺牲了。</p>

姜镶又道:“我不像卢兄那样书生从军写了一辈子诗,打了半辈子仗,也只能明白当初笑我的这首,今夜,我将他的剑给你,只希望你不要如老夫一般,跪着活...成了亡国之人。”</p>

“好。”</p>

姜镶抽出案上的剑,递给祁京,道:“也不用拿那小火铳指着我了...老夫...选择第一种。”</p>

“你去将那使节接过来...此事重大,告诉他,不止于姜镶,此番起事,乃是关乎数万人的生死,我不得不慎重...也必定是要盟约的...”</p>

“好。”</p>

“走吧,我送你出去,走后门,你个小兔崽子这么容易进来是上次那个锦衣卫画过府中的地图了吧?”</p>

祁京伸手接过那把长剑,跟着姜镶身后往外走去。</p>

正开门时,却发现了在门口猫着腰捶腿的姜卿,只听她喊了声“喂”,两人却都没理会,径直向前走去。</p>

此时正值寒冬长夜,抬眼一看天上只有一颗孤零零的弯月挂着。</p>

姜镶身姿挺拔,只是出门前没拿帽子,只剩一股小小的辫子在高大的头颅上随风摇动。</p>

来到后院门口,他手搭在狮子头上,缓缓推开了门,大步迈过了门槛。</p>

不远处,正是方仁守在外面,一对视间,姜镶向他丢去个了眼神......</p>

——杀了。</p>

身后,祁京忽然出了声。</p>

“既说起了赠剑送诗,我也送姜大人一句诗吧?”</p>

“别了,老夫半辈子待在战场,不懂。”</p>

“能懂的。”</p>

祁京看得出刚刚这老将军很崇敬书生从军救国吟诗,可惜自己上辈子所能用到的地方不多,记得的也很少。</p>

如今此景,倒是有一句戛然进入心中。</p>

他转头看向异国他乡的明月,见寒风将其吹的似有些摇曳。</p>

也不知怎么,竟说出了前世追捕对手党派时,常听到的。</p>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p>

“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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