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知道啊？”</p>
四楼之上，面对那位去而复返的老太监，周起大大地松了口气：</p>
“不过那家伙实在厉害，光凭气息就让人浑身发毛。”</p>
游四海本想问，殿下最近是不是不小心惹恼了什么高手，才招来这等麻烦。</p>
听周起这么一说，他竟露出些许惊讶：“殿下，您能感觉到刚刚那人的气息？”</p>
武道修习中，气机感应这事儿，玄乎其玄。</p>
不修炼到一定火候，根本摸不着边。</p>
好比三岁娃娃面对绝世剑客的剑意，完全没感觉。</p>
但若换了个感知敏锐的普通武者，怕是早吓得尿裤子了。</p>
只是，殿下明明武功低微，怎会……</p>
游四海对周起突然多了几分好奇。</p>
周起哪里知道他的心思，揉着眉心，努力找合适的比喻：“对，就像是……像是被毒蛇盯上似的。”</p>
游四海微微点头，笑道：“原来如此，看样子上次是老奴眼拙了，殿下在武道上，或许并非全无希望。”</p>
在他眼中，周起的精神感知如此敏锐，即便年纪限制了武力的上限，</p>
但凭借精神力带来的悟性，成为中等三品武者，也不是不可能。</p>
他并没有联想到自己赠予的噬魂珠。</p>
那玩意虽对人的精神略有影响，但在他看来微不足道，</p>
否则也不敢给周起。</p>
“真的吗？”</p>
周起欣喜若狂，搓着手问：“那孤将来……也能变得和游公公一样厉害吗？”</p>
刚才游四海凌空踏虚，雪上无痕，轻松击败三大高手，</p>
周起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变成游四海。</p>
只可惜没有可乐助兴，不然定要畅饮一番。</p>
游四海脸色微僵，不忍心打击周起的信心，微笑着说：</p>
“殿下若勤加修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达到老奴这样的境界。”</p>
稍停，他又提醒：“皇宫武库里收藏了各种武学秘籍，殿下若得空，不妨去看看。”</p>
“哎呀，孤怎么没想到！就按游公公说的，回头我就跟父王说，去武库瞧瞧。”</p>
周起欢喜得忘乎所以，先前受威胁的事早抛诸脑后。</p>
游四海没再言语，转而凝视窗外风雪。</p>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默默审视四周。</p>
刚才那股气息的主人，如果判断没错，应是个九品的高人。</p>
并且，对方似乎特意针对殿下。</p>
这也是他放弃追击，折返的原因。</p>
若那时那人出手，凭弟子刘安如今的实力，根本挡不住。</p>
谁料，</p>
他刚一回来，那股气势就消失无踪。</p>
像巨龙潜入深渊，雨滴融入江河，找不到半点痕迹。</p>
这更让他确信，那人实力绝对高强。</p>
否则，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摆脱他的感知。</p>
对方既然不现身，甚至已远去，游四海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p>
那人本无意对殿下下手。</p>
展示气势，多半是为了吸引自己注意，帮助那三人逃跑。</p>
游四海踱步到高楼边缘，凭栏远望。</p>
北风呼啸，万里雪飘。</p>
数十里方圆的长安城，笼罩在厚重的乌云下，连片的屋顶覆盖着白雪，犹如银白的海洋，令人顿感渺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