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死去多时，灵魂灵蕴已经散尽，没什么好看的，他便散出灵蕴追寻那一丝阿泠的气息。</p>
“嗯？”</p>
尸块不远处，躺着一位姑娘。</p>
这姑娘除了肉身和灵魂都受了伤，并无异常，就是一个单纯的凡俗女子。</p>
但她身上却残留着一丝澎湃生机，其中夹杂着阿泠的气息。</p>
他走上前去，褪下长衫包住衣衫破碎的姑娘，从怀里拿出一颗刘慕为其备好的灵药送到姑娘嘴边，而后小心翼翼从其灵魂之中剥离属于阿泠的气息。</p>
阿泠是他的徒儿，承载属于他的剑道，向他讨教了那么多次，其气息他自然熟悉。</p>
纯净至极的生机保住了姑娘家的性命，他观察了片刻，只觉得这道生机与手中阿泠气息有千丝万缕无法分割的联系。</p>
不仅是这生机，为检查受伤姑娘的伤势，他探出灵蕴，在其魂海内，看到了一根摇摇欲坠的丝线。</p>
只是惊鸿一瞥，老李正想追溯，那根丝线却消散了。</p>
“信仰？”</p>
老李觉得那根丝线与信仰相似，又有些许不同，只不过此刻其已消散无踪，无法探究。</p>
剑眉微蹙，他觉得这姑娘家必定是和阿泠有些联系，至少他可以肯定，阿泠曾经到过这里，出手救下了这姑娘家。</p>
他站起身来，随意挥手，自远方战场内，一柄卷刃的残剑破土而出，应召而来。</p>
此剑是惨烈战斗为数不多离此地最近，又相对完整的一柄，它悬浮空中，停在老李跟前，似是静待主人命令的忠仆一般。</p>
“带她去利元郡府。”</p>
老李将姑娘抱起放到剑上，散出一丝灵蕴将其护住，而后剑身平稳向利元郡城飞去。</p>
做完这些，他掏出一面铜镜，正要将此事告知刘慕。</p>
铜镜之上，玄妙精细的阵纹忽明忽暗，似是受到了某种影响，无法正常运转。</p>
“阿泠的气息再在干扰传音阵？”</p>
几番尝试，他确信了这一点。</p>
只要阿泠的那一丝气息在铜镜附近，铭刻其上的传音阵法便无法运转。</p>
“怎会如此？”</p>
老李尝试用灵蕴修复传音灵器，奈何他不善灵器阵法之道，阿泠气息干扰又太过厉害，终究未果。</p>
“罢了，先寻找阿泠要紧，王爷看到那姑娘，自会明白怎么做。”</p>
他将阿泠气息用灵蕴包裹，渡入手中长剑。</p>
而后，他乘剑而去，直奔气息指引所在。</p>
锦城。</p>
才至破败城门处，老李于空中便看到了一袭猩红长袍，一张惨白面具。</p>
他曾听阿泠详细描述过此诡异生灵，此刻一眼便认了出来。</p>
“阿泠！”</p>
老李一声怒吼，他看到面具生灵紧抱阿泠，阿泠肉身破碎，灵蕴枯竭，六臂下垂任由其抱着。</p>
面具上哭脸图案忽然分开。</p>
其断面处是密密麻麻的血色蠕虫，面具下那张脸因嘴张到了夸张的程度，显得扭曲无比，已不似生灵。</p>
剑意暴起，老李脚踏空中，一剑快过光阴。</p>
却依然来不及，从哭脸面具嘴中救下阿泠。</p>
“阿泠——！”</p>
闻声，阿泠回首，朝老李露出三张失去皮肉之脸。</p>
三对异瞳看到老李，有些意外。</p>
被吞入蠕虫组成的巨口之前，阿泠三张脸都朝老李露出了灿烂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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