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p>
小太监赶来禀报,“楚将军出了御书房,在宫道上遇到了三皇子,两人见了礼,说了会儿话。奴才离得远,没听见。”</p>
“神情如何?”</p>
“这……奴才瞧着,三皇子有意亲近,楚将军也没有拒绝。”</p>
韩成玉挥手打发他下去,侧头看向瞿漠,楚煜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素来谨慎,他本就极少回京,这些年皇子们长大了,他更是与他们保持距离,每次回京述职都来去匆匆,谢绝朝臣和皇子们的宴请......</p>
原本他有把握,皇子中唯有自己与楚家最亲近,而现在......楚煜察觉了什么,有了别的打算?</p>
韩成玉脸色阴沉,瞿漠凑近,戳了戳他的脸颊,“哎呦,这就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的心上人背叛了殿下呢!”</p>
韩成玉拍开他的手,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p>
“什么时候,殿下不还是太子吗?有什么好着急的?”瞿漠漫不经心笑道。</p>
“还是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不是了!?是这个意思吗?”韩成玉抓住他的手腕,“你故意的是不是?看我着急,还在旁边看笑话!”</p>
瞿漠并不怕他,笑眯眯凑近,“我说的是实话呀,殿下如今还是太子啊!说句不好听的,陛下若是有个万一,殿下继位不是顺理成章的?”</p>
“如果殿下不是太子了,才真要担心呢!就像陛下当初......”瞿漠突然住了口,转身斟了杯茶,“只要殿下稳住了,旁人没那么容易动摇您的地位。”</p>
韩成玉还是抓住了他话里的未尽之意,“什么意思?父皇当初如何?”</p>
瞿漠眼珠子滴溜溜在他面上扫了一圈,“殿下不知?!不会吧,这在洪辰十六年可是件大事!”</p>
洪辰十六年?</p>
是皇爷爷薨逝那一年!父皇也是在那一年被封为太子,皇爷爷薨逝后,父皇当时就继位,以新皇的身份办完丧礼,择吉日登基。</p>
“殿下不知,那就当我没说。”瞿漠端起茶盏,坐回圈椅里。</p>
韩成玉心里觉得怪怪的,追问几遍,瞿漠却轻挑唇角 ,“殿下不该问。”</p>
说着他转过话头,“不就是一个楚煜吗?我当初劝殿下下手,殿下还想留着他,这才多久啊,就按捺不住了?!”</p>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你的!他如今伤愈,又有了提防,顶尖的死士都未必有机会下手。”韩成玉有些后悔没有听瞿漠的,趁他在北凉时下手,那会儿一点药粉就能要了他的命。</p>
“杀手没机会,故人有机会啊。你和他多年情义,不会连顿饭都不给面子吧?”瞿漠指尖在茶盏边缘划过。</p>
在京都击杀楚煜很难,更难的是如何善后。</p>
“三皇子深受帝宠,春风得意,妄想取殿下而代之,楚煜身为将军,为护殿下被刺客击杀,多感人,楚家军将领本就与你交情匪浅,这下不是更亲近于你。”</p>
老三最近确实蹦跶得厉害,不止借着公事与朝臣结交,还敢在父皇面前撒娇痴缠,说什么一见倾心,惊为天人,要父皇将明武将军独女赐婚给他!</p>
父皇也是老糊涂了,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件事......若是让老三得逞,他身后多了明将军的支持,自己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p>
“春明楼明面上是湖州商会的产业,实际上是三皇子母族的,里面猫腻可不少,越是这样,殿下越是大有可为。”</p>
......</p>
几日后,西京大盛街口。</p>
楚煜看着突然出现在前方的韩成玉,面上带着恭敬笑意,心底隐隐作痛,猜测得到证实的感觉并不好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