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并不聚焦。</p>
满脑子都是迟恩恩，满心都是与她分手的痛。</p>
顾婉诗和冯宝芝同他说话，他也没有任何的回应。</p>
直到秦慧芳和叶洪盛来了，他才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得太久，眼睛有些酸涩。</p>
他缓了缓，才涩扯着嘴角，唤了一块：“爷爷，奶奶。”</p>
看到孙子这么没有精气神，秦慧芳心疼极了，坐在床边，握着叶煜宸的手，眼睛都红了：“不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吗？</p>
怎么看上去气血这么差，倒像是受了重伤似的，一点精神也没有。</p>
快老实告诉奶奶，除了脑震荡，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秦慧芳说着就开始检查叶煜宸的身体。</p>
叶煜宸任由秦慧芳倒腾，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p>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秦慧芳看着直摇头，转身就看向冯宝芝，“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说吧，我挺得住。</p>
我和你们爸爸都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只要煜宸有口气在，其它伤都不算啥。”</p>
秦慧芳说得硬气。</p>
“就是，别瞒我们。”叶洪盛亦说，“煜宸这精神太差了。”</p>
叶煜宸这么低迷，冯宝芝也心疼：“妈，爸，煜宸真的只是有点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你们放心吧，他没大事。”</p>
“可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像只受了点皮外伤啊。”秦慧芳说。</p>
叶煜宸呵了一声：“要死不活，形容得真好。要死，死不了。要活，不能好好活。哀大莫过于心死。”</p>
秦慧芳一听，吓了一跳：“煜宸，你怎么突然间这么沮丧，发生什么事了，跟奶奶说。”</p>
叶煜宸闭眼。</p>
腮腺的冷毅，流露出他克制的难过。</p>
秦慧芳略略一想，便有些明白了。</p>
顾婉诗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拍了拍叶煜宸的手，润着眼睛关切：“累了，就好好睡睡吧。”</p>
说着，起了身，给冯宝芝递了一个眼色。</p>
冯宝芝会意，走过来扶了秦慧芳，离开了病房。</p>
叶煜宸住的疗养楼，外面就是花园。</p>
冯宝芝扶着秦慧芳坐在太阳伞下。</p>
“恩恩是不是回来了？”秦慧芳直问。</p>
冯宝芝一时沉默。</p>
秦慧芳给她递眼色的时候，她就知道秦慧芳要和她谈什么。</p>
“妈，改变不了什么。”冯宝芝说，“煜宸没几天就要和婉诗订婚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p>
秦慧芳呵了一声：“把好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了行尸走肉，宝芝，你看着煜宸这样，不心疼？”</p>
冯宝芝看向不远处向阳的花朵：“他会好起来的。”</p>
“人会好起来，心呢？”秦慧芳流露难过，“从今后，煜宸就会是个没心的人了。他性子本就冷清，人情冷淡，是对恩恩的爱，让他多了几分人情味。</p>
他活得才像个人了。</p>
可是，你又活生生的把两人拆散，重新把煜宸变成一个冰冷的人。</p>
他没心没肺的活着，你看着心安？”</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