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从热气氤氲的浴桶里出来,淋漓的水珠从年轻洁白的胸脯、后背上滑落,双足光裸着站在石板上,四周洇开湿漉漉的痕迹。</p>
寒气从脚底心朝上涌蹿,直抵心窝。</p>
她垂落的手指攥紧,抠在掌心,依靠着痛感才勉强维持住理智。</p>
“奴婢…的衣裳不见了。”</p>
她干涩的回道。</p>
“那又如何。”</p>
男人的声音不含一丝情欲,循循说来,冰冷的教人害怕,“方才不还亲口说任凭我处置。”</p>
锦鸢痛苦的阖上眼。</p>
羞愤在胸口翻涌。</p>
赵非荀他……当真把她当做一个玩物,高兴时对她心软几分,不高兴便想方设法的羞辱她。</p>
在成为他的试婚丫鬟之前,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p>
为何要受他这般羞辱…</p>
就因为拒了他一回,就因她迟来了……</p>
锦鸢绝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纤瘦的身躯微微发颤着,最终——她用手环住自己,一步步走出去。</p>
爹爹才好了一半,仍需要袁大夫的药。</p>
沈如绫与顾生的偷情仍未东窗事发。</p>
她还没有得他厌弃。</p>
一切还需要她继续忍耐。</p>
她忍着,顺着从,说不定他逐渐觉得自己无趣,就厌烦了呢。</p>
锦鸢在绝望中自救。</p>
垂首走到床边,他的面前。</p>
身上的水珠仍未全干。</p>
湿漉漉的残留在细腻的肌肤上,愈发显出一身嫩白滑腻的皮相,又因被人注视着,哪怕身子的主人心中如何绝望、羞愤,身子仍诚实的微微泛红。</p>
她环住自己,怯生生的立在她面前。</p>
一览无遗。</p>
像一株于淤泥中娉婷而立的兰花。</p>
含苞待放。</p>
赵非荀扔开了手中的书卷,抬起眸子,扫过她起伏的身躯,漆黑不见底色的眸中浮上清浅的暗色。</p>
情欲渐起,在他矜贵清冷的容色上,丝毫不显得粗鄙。</p>
男人的喉结滑动,薄唇掀了下:“跪下来。”</p>
锦鸢垂首而立,视线自然将他的坐姿看入眼中,他大马金刀的岔开坐着,自己站的已是很前,若要跪下,便会跪在踏步之上,居于他双腿之间。</p>
她预想到这个姿势,面色煞白如纸。</p>
随着动作下垂的坠子晃了下,才露出她心底的动摇。</p>
她……</p>
当真跪下。</p>
眼睑合上,睫毛压下,止不住的颤栗着。</p>
但羞辱不止于此。</p>
男人无情的声音接着响起,“取悦我。”</p>
取悦……?!</p>
至此时刻,锦鸢再难止住胸中的羞愤,她猛地起头,一滴清泪猝不及防的顺着动作从眼角滑落,在白洁柔软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湿漉的痕迹。</p>
“大公子…”</p>
她含着颤音,唤他。</p>
男人眼神愈发生冷,情欲浮起,却如有形的利刃,将她的廉耻一刀刀割开,“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锦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