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下意识抬起手摸了下面颊，低声说句：“等会儿就去。”</p>
立荣嗯了声。</p>
两个一时无言。</p>
片刻又二人一齐开口。</p>
“你——”</p>
“我——”</p>
声音撞到了一块儿。</p>
立荣搔了发髻，先一步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我听着。”</p>
锦鸢微微吐气，温柔的视线落向身旁的立荣，语气虽柔，但字句真挚：“这一夜多谢你，也辛苦你了。”</p>
立荣被她这么看着，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p>
不敢再盯着她看。</p>
装作认真的看着前路，口中道：“我甘之如饴，所以不辛苦。”</p>
说完后，他反倒先红了耳朵。</p>
锦鸢听了，视线急忙挪开，也不再看他，柔软的唇微微抿起，面颊被太阳晒的愈发发烫发红。</p>
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p>
看着锦鸢垂首红脸的反应，立荣也跟着脸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继续红脸也显得太没有骨气，最后狠狠揉了把面颊，嘟囔了句：“再让你下次说这种话！”</p>
气恼又懊悔的。</p>
这模样仍是她熟悉的立荣。</p>
锦鸢忍不住嘴角漏了分笑，抬手，用手背稍稍掩了下。</p>
立荣余光瞧见，也跟着笑起来。</p>
两人间反倒坦荡了些。</p>
锦鸢再次看向立荣，嗓音咬字柔软，问他：“立荣，你不问我什么？”</p>
立荣笑嘻嘻的挑了下眉：“问什么？”想促狭的问她一声是不是想好了答案要告诉他，但看见锦鸢认真望着自己的眼神，到嘴边的不正经就被压下，“哦，昨晚突然决定出京城的事？”</p>
锦鸢颔首。</p>
手指绞着，有些紧张。</p>
立荣的表情安静了瞬，随后咧开嘴角，露出锦鸢熟悉的笑脸，“我们三人也算在国公府里头一起长大，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想说的话肯定自己就说了，不想说问也没用，我识趣点，不招你烦我。”</p>
他偏头，笑着瞅她。</p>
脸色有些像是求她夸奖。</p>
锦鸢愣了下，有些意外的看他。</p>
立荣被她盯着不自在，手指挠了下面颊，故意挤出几分腼腆的笑容来：“你别这么看人，怪让我不好意思的。”</p>
他总能逗她笑。</p>
这一刻，锦鸢松懈了强撑的精神。</p>
身子也不再紧绷着，靠在身后的马车上，身姿松弛，面上的笑容也自在了许多。</p>
立荣瞧见了，见她笑容慵懒，斜斜的瞧他，嘶了声，不服气道：“锦鸢姑娘，你这笑可不对劲啊！”</p>
锦鸢从善如流：“那我不笑了。”</p>
立荣看她当真敛起笑，脱口道：“别呀！哎！是我说错话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p>
此人心思活泛，一高兴就容易忘形。</p>
锦鸢红了脸。</p>
立荣没听见她斥自己，愈发胆大，红着脸快快说道“你头上的簪子也好看！”</p>
锦鸢不解。</p>
抬手抚了下发间的簪子。</p>
不过是寻常见的绒花簪子，并无特别之处，她簪这模样的簪子已有多年，怎么这会儿没头没脑的夸起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