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罚过了？放过她了？</p>
锦鸢怔了下，心跳紊乱了瞬。</p>
不是安心，而是担心。</p>
怕他之后还要借机发作。</p>
赵非荀等了会儿，小丫鬟还是没什么反应，低着头瞧不出在想什么，他也懒得再看，只当是她觉得自己的字羞于见人的反应，伸手直接拨开她，手朝身后的宣纸伸去。</p>
锦鸢瞬间回神。</p>
她的字——</p>
那笔丑字！</p>
“大公子别看，是奴婢乱写的，实在太——”</p>
她慌张的解释，试图抓回宣纸失败，只能眼真真的看着赵非荀拿起来，开始看。</p>
锦鸢羞愧的恨不得钻进洞里去。</p>
赵非荀瞥了眼小丫鬟的反应。</p>
眼中已生出淡淡笑意。</p>
“爷不笑话你就——”</p>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了纸上的字，“咳……”</p>
纸上这些都不能称之为字了，就是鸡爪子握笔都能比这好许多，更不用提最后都快糊成一团的墨点。</p>
看的赵非荀扶额气笑了好几声。</p>
屋外头，姚嬷嬷隔着窗子听见了大公子的笑声，默念了声阿弥陀佛，看来今日不但平安无事，大公子心情显然不错，嬷嬷面上也松快了许多，连忙给姑娘、小厮打手势，让他们赶紧上夜宵进去。</p>
屋里。</p>
赵非荀每笑一声，锦鸢的脸色就红一分。</p>
“您说…”她嗫嚅着，小声辩驳：“不会笑话奴婢的…”</p>
声音虽小，但语气还带微不可查的控诉。</p>
赵非荀抖了下纸，纸张哗啦啦作响，“我也没能想到这笔字能丑成这样。”</p>
锦鸢……</p>
“奴婢、昨儿才开始学写字。”</p>
赵非荀眼中生笑，语气却一本正经：“刚启蒙的三岁孩童都不至于写成这般。”</p>
锦鸢实在有些绷不住，一脸惊愕的抬头。</p>
她连三岁孩童都不如？</p>
或许是赵非荀的语气比平日随和了些，才让她没那么害怕，有或许是她较了真，认真道：“奴婢承认最后几个字写的是丑了些，前面几个字也写的不太好，中间有、有几个字写的也…也并没有大公子说的那么差……吧……”</p>
赵非荀勾唇，笑意明显。</p>
令她愈发心虚，连耳垂都烫红了，立刻移开视线，不敢再看。</p>
字的的确确是丑。</p>
但眼前小丫鬟的这副模样，也的的确确有趣。</p>
让人忍不住欺负一二。</p>
“丑了些？不太好？中间那几个字不太差？嗯？”他抬脚逼近，小丫鬟步步后退，后腰撞上桌边，可眼前的男子还在逼近，她无处可躲，膝盖软了下去，跌坐在凳子上，男人也跟着弯下腰，胳膊伸直抵在桌边，将她圈禁在双臂在时。</p>
垂首，眸色深邃的令人面红心惊。</p>
“锦鸢，”他语气暗哑着念出她的名字，“说谎话的学生是要挨罚的，知道么。”</p>
锦鸢死死压低视线，攀升的温度热的她发汗。</p>
“奴婢…”</p>
没说谎…</p>
“这就不止说谎一桩，再添一桩明知故犯。”男人低沉的嗓音，对她似有无限的耐心，腾出手，钳起她的下颚，视线灼热，“当，两罪并罚。”</p>
锦鸢听到罚这一字，立刻慌了神。</p>
“奴…学生知错了，先生…”她柔声央求着，乌润的眸中雾色连绵，彻底将廉耻一起撕开：“我再也不敢了…”</p>
生怕他又要使手段欺负自己。</p>
男人的指腹摩挲了两下，缓缓一笑，如成功围猎的猎手，语气稳笃，吐出二字：“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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