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母亲不疼她,更疼小蝶…</p>
难怪、难怪爹爹怕她做外室的事情耽误了小蝶……</p>
她抬起手想要抹干眼泪,眼泪却越淌越多。</p>
透过模糊眼泪,看着铜镜里满面泪痕的自己,忽然生出一分恼怒来,抬手把铜镜上的盖布掀了下来,彻底挡住。</p>
到了傍晚,赵非荀从外回来。</p>
进主屋更衣洗漱后,外间支起张桌子,几个小厮、丫鬟陆续上菜后退出去,只留下锦鸢一人在旁边伺候席面。</p>
赵非荀落座,她净了手,正要拿筷子布菜,才走到赵非荀身边,冷不防被他捉住了手腕。</p>
外间的烛火明亮,再加上赵非荀眼力过人,一眼就看见了她指腹上扎出来的几个血点,随口问了一句:“手怎么了。”</p>
锦鸢动了下,没扯回手。</p>
她垂首,语气温顺柔软,答道:“做针线时不小心扎的。”</p>
晕黄的烛光落在她的面颊,女子面颊温润似玉,眉睫低垂,肩头微微拢紧,生出几分柔怯之意。</p>
赵非荀的目光落在她的面上。</p>
又抬起手要贴近她的脸。</p>
锦鸢心虚,没忍住避开了下,就被男人发现了她眼角的一点痕迹,拽着她手的手腕用力,把人扯到了怀里坐着。</p>
“大、大公子…”她不敢挣扎,垂着头劝道:“该用膳了…”</p>
夏季夜里的暑气略降下些,屋子里也放着座冰鉴,锦鸢站了会儿身上就有些发凉,但赵非荀怀里的温度却不低,热的她心跳缓缓加速。</p>
低垂的眼睫也不安的微微抖着。</p>
赵非荀抬起她脸,就着烛火仔细看了眼,语气低沉,“哭过了?又是因什么事,嗯?”</p>
锦鸢不敢与他对视,细声细气回道:“是、是被沙子迷了眼。”</p>
赵非荀呵了声,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她拙劣的掩饰,却没有戳穿她,继续问她:“这个时节院子里起沙风?倒是罕见,还是你外头逛去了?”</p>
锦鸢胡乱点了头:“是…”说完后才想今日自己没有出门,一旦他再问旁人,这个谎言太容易露馅了,连忙摇头,“没,没有出门,是在院子里迷了下眼睛。”</p>
赵非荀嗯了声。</p>
指腹在她眼梢拂过,两指指腹拈了下,“还用了粉?”</p>
“是。”她答话的声音愈发的轻,“怕在大公子面前不雅。”</p>
不雅?</p>
赵非荀扫过她窘迫发红的面颊,眼底生出一丝笑。</p>
红了眼睛就算不雅?</p>
这小丫鬟在他面前不知哭过多少次,失态几回了。</p>
赵非荀难得心情不错,明知她有所遮掩,但也没有追究下去,想着明日再问院里的人,今日小丫鬟见了谁,说了什么话,没必要非逼着小丫鬟再怕他。</p>
赵非荀松了手,在她后背拍了下,“还不起来?”</p>
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他唇角微扬。</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