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柯握住温楚砚发冷的手，揣进自己的冲锋衣口袋里，“既然阿姨知道我们的事，就没有让你一个人挡在前面的道理。”</p>
心里有根弦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来回拨动，演唱着喜悦的音符，让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疯狂跳动。</p>
他的阿柯，从不说喜欢，但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p>
这样温柔的人，很难让人不爱吧。</p>
“你们说了什么？”</p>
“这里冷，我们边走边说。”修柯拉着温楚砚往外走，“我跟阿姨说，要陪着你考清北大学。”</p>
“我妈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p>
“没有，阿姨很在乎你。”</p>
温楚砚沉默。</p>
拉着温楚砚去往计程车等待区，修柯再次开口：“我知道，你也很在乎她。”</p>
温楚砚轻轻将脸撇到一边，有种被人看透的窘迫，但因为是修柯，他也只是窘迫而已，并没有任何排斥。</p>
甚至，短暂的窘迫之后，他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嗯，这么多年，她总把最好的给我，她是一个好妈妈，哪怕她真的出轨，她对不起我爸，但从未对不起我，我只是…盼着家里能恢复成以前…”</p>
“我知道。”</p>
“我甚至想过，如果他们离婚，不管未来如何，她永远是我妈。”</p>
“这句话，阿姨如果听到，想必会开心。”</p>
温楚砚垂下眼眸，“可她总当我是长不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她不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一起面对，哪怕我能力不足。”</p>
“这些话，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p>
“我说不出口。”顿了顿，温楚砚苦笑，“就算说了，她也不会认同吧。”</p>
“有些话，你不说出来，别人并不能猜到你的想法，或许第一次说她不认同，但并不代表第二、第三次她不会改变。”</p>
“是吗…”</p>
修柯的声音无比温柔，“成长，是一场对角色改变的博弈，过程很艰难，但如果你不去做，就永远不会改变。”</p>
“阿柯，你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p>
修柯愣了愣，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妈妈的画像，“她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小时候如果成绩不好，或者有丝毫叛逆，她不会伤害我，但她会伤害自己，她总觉得，是自己没教好我。”</p>
温楚砚意外，“很窒息。”</p>
“嗯。”修柯沉默一瞬，才再次开口：“以前有时候会想，如果她不是我妈，如果她不在，我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但当她真的不在的时候，我就只记得，磅礴雨夜，是她打伞来接我，生重病，是她衣不解带在身边照顾，我被人欺负，也是她挡在我面前，保护我，至死，她都护着我。”</p>
温楚砚握紧了修柯放在冲锋衣口袋里的手。</p>
修柯回握他，“我没事，每个人爱的方式不同，后来我总会想，如果当初我能多一点交流，跟她说我的想法，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起码，她走的那天，我们没有遗憾。”</p>
温楚砚陷入沉思，直到计程车来，他们坐上车，才低声开口：“阿柯，我会跟我妈再谈一次看看。”</p>
修柯看向温楚砚头顶重新恢复稳定的数值。</p>
叛逆值35%，爱心值65%。</p>
微微一笑，轻声回了句：“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