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利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p>
嘴里不断碎碎念，却不是说给修柯听的。</p>
似乎没有跟他的系统达成共识，戴利神情变得恼怒，“他死了，我怎么办？要不然你把采佩什会死的剧情拿到！”</p>
修柯拿起桌上的怀表看了眼时间。</p>
温楚砚该回来了。</p>
“你回去想想再来回复我。”</p>
戴利涨红着脸，被系统气的，闻言撇了撇嘴，“那我明天送餐的时候再回复你。”</p>
修柯点了点头。</p>
戴利离开约莫二十分钟左右，温楚砚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朵零碎的野花。</p>
“修，我回来了。”</p>
“嗯，手里拿着什么？”</p>
温楚砚小心翼翼把花插进花瓶里，嘴角带着愉悦的笑容，“花，今天去了趟福利院，这是福利院的孩子给我的。”</p>
温楚砚心情好，修柯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起来，“你很高兴。”</p>
“嗯，那些孩子很单纯，虽然怕我，却也鼓起勇气给我送花，下次再去，带你一起好吗？”</p>
温楚砚想学习怎么去爱一个人。</p>
他想，或许他不该把修柯关在房间里，他可以尝试把修柯带在身边，与他分享自己的日常。</p>
“好。”</p>
温楚砚放好花，看了眼桌上剩下的饭菜，“今天的菜有些不一样。”</p>
“嗯，丝国以米饭为主。”</p>
听到这个，温楚砚原本扬着的嘴角蓦地压下来，语气也跟着变冷，“那个管家为你送来的？”</p>
修柯定定看着温楚砚，而后站起身来到他身旁，“阿楚。”</p>
这两个字从修柯嘴里喊出来，好似带着若有似无的缱绻。</p>
温楚砚不明白这个语调背后是什么感情，但他却很喜欢修柯这般唤他。</p>
“修，我不喜欢你跟那个管家接触，我会让哥哥换掉他。”</p>
修柯在温楚砚面前站定，声音轻柔，“阿楚，你能告诉我，透过戴利的眼睛，你看见了什么吗？”</p>
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温楚砚神情很冷，抿着唇不愿开口。</p>
“在你看到的场景里，有我。”</p>
温楚砚像个别扭的孩子一般，把头侧过一边，显然很不想说。</p>
修柯无声地叹了口气，选择换一种方式，“我有一个故事，想说给你听，你愿意听吗？”</p>
温楚砚被引起好奇，“什么故事。”</p>
修柯主动拉过温楚砚的手，把他带到床边坐下，清了清喉咙。</p>
修柯说的是美人鱼的故事，大概内容是美人鱼救了王子，王子醒来却看到另一位姑娘，以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娶她为妻，美人鱼知道后很伤心，用自己的嗓音跟巫婆换了双腿，来到陆地寻找王子，巫婆告诉她，如果王子最后没有娶她，她就会变成泡沫消失。</p>
“美人鱼不能说话，她无法说出自己做过的事，也无法为自己辩驳，而不明真相的王子，就这么娶了另一个人，眼睁睁看着美人鱼消失，阿楚，如果那位王子被救醒时就确认真相，又或者美人鱼用其他方式让王子知道真相，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p>
他不擅长讲故事，这个故事，是当初母亲还活着时，给他说的最后一个故事。</p>
也是他唯一记得的故事。</p>
温楚砚不笨，几乎立马反应过来，“我知道你想告诉我，误会源于隐瞒，你想知道我从那个管家的眼里看到什么。”</p>
修柯坦然承认，“嗯，未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发生，谁也没办法肯定，我不想你因为我不知道的未来，就对我和别人的关系下定论，起码，你可以先听听，我的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