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儿院，每个人吃完饭都要自己洗碗。</p>
修柯拿过他手里的碗，“叔叔会洗，你去旁边玩一会儿，可以打开电视看看。”</p>
不让他洗碗…</p>
温楚砚有些急，还有些无所适从，“可是，院长妈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吃完饭就要自己洗碗。”</p>
修柯想了想，将手里的碗递给温楚砚，自己端起桌上的菜碟，“那我们一起洗好吗？”</p>
温楚砚重重的点头，“好。”</p>
两个人合作，很快把碗碟全部洗好放好，擦干净手后，修柯不忘夸奖，“阿楚做得很好。”</p>
【叮，温楚砚恐惧值90%】</p>
温楚砚想开口说谢，但想到修柯之前跟他说的话，他又闭上嘴唇，乖巧地站在一旁。</p>
吃完饭后，修柯为温楚砚打开电视，播放到少儿频道，上面正放着机甲的动画片。</p>
修柯没有错过温楚砚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p>
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看完这集，你去洗澡，好吗？”</p>
温楚砚乖巧点头。</p>
每每看见温楚砚乖巧的模样，修柯都生出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安抚的冲动。</p>
没有安全感，才会用乖巧伪装自己。</p>
生怕行差踏错，自己重新被送回孤儿院。</p>
最终修柯什么都没做，他走进房中，为温楚砚准备换洗的衣服和毛巾。</p>
20分钟的动画片很快放完，温楚砚拿起修柯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按对关机键。</p>
站起身寻找修柯的身影。</p>
“阿楚，我在卫生间。”</p>
听见修柯的声音，温楚砚跑到卫生间，看着在里面试水温的修柯，“叔叔，我看完了。”</p>
“嗯，把脏衣服脱掉放在边上的衣篓里，进来洗澡。”</p>
孤儿院有固定的洗澡时间，每次洗澡，孤儿院的小孩都是一起洗。</p>
正因习惯，在修柯面前脱衣服，温楚砚并不觉得难为情。</p>
听话地脱掉身上的衣服，“叔叔，我脱好了。”</p>
修柯垂眸看去，就看到一副瘦骨如柴的身体，还有，身上星星点点的青紫伤痕。</p>
眼眸倏地变冷，“你身上的伤痕怎么回事？”</p>
忽然严厉的语气，让温楚砚下意识缩了缩身体，紧紧咬住下唇。</p>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修柯无声叹了口气，换上温柔的语调，“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孤儿院里…有人欺负你？”</p>
温楚砚抬起小小的脸看着修柯，确认修柯没有在生气后，才缓缓点头，“他们比我高，手比我长，我…打不到他们。”</p>
任由淋浴器开着，修柯蹲到温楚砚面前，伸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会反抗已经很勇敢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凶你，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p>
“叔叔，是生气他们欺负我吗？”</p>
“嗯。”</p>
温楚砚想了想，学着修柯抚摸他头的样子，也轻轻抚上修柯的头，“叔叔不气，等我长大，比他们高之后，就能打过他们了。”</p>
被一个小孩子安抚，对修柯而言是第一次。</p>
新奇又温暖。</p>
修柯扬起愉悦的笑容，“好，叔叔不气了，去洗澡吧，可以自己洗吗？”</p>
“可以。”</p>
“好。”修柯指了指淋浴器旁架子上蓝色的瓶子，“洗头和洗身子都用这个，毛巾在这里。”</p>
温楚砚乖巧应着，“好的，叔叔。”</p>
拿着温楚砚脱下的脏衣服走出去，修柯关上卫生间的门。</p>
这是温楚砚从孤儿院里穿出来的衣服，不知经过多少岁月传下来，满是补丁的衣服早已又旧又破。</p>
随手将衣服丢进垃圾桶，修柯拿出手机，点开送药到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