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修柯给温楚砚开小灶，温楚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食堂吃饭了。</p>
知青们虽然受过教育，但遭不住隔壁桌妇女阿姨们的交谈。</p>
有人起头后，也在低声交流。</p>
“你们知道吧，修同志住到知青住所来了。”</p>
“知道，这段时间没看到陈同志，不知道去哪了。”</p>
“好像陈同志前脚刚走，修同志后脚就搬进去了。”</p>
“说是因为修同志装修房子才搬进去的。”</p>
“说是这么说，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温同志第一天来的时候，修同志就对他格外热情。”</p>
有位知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口：“我住他们隔壁，那个…我晚上好像听到床板在响…”</p>
“不会吧？！是哪种响？”</p>
“断断续续的，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有响声…”</p>
“两个男的…有响声…”</p>
一时间知青们的表情懵懂又微妙。</p>
吴芳芳握住放在膝盖上的手，深吸一口气，“大家都是文化人，背地里这么讨论别人，不合适吧？”</p>
听见这句话，有的知青歇了兴致，有的跟吴芳芳杠上，“他们敢做，我们怎么不敢讨论？”</p>
吴芳芳不甘示弱，“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叫做污蔑。”</p>
“修柯亲口承认喜欢男同志，这难道不是证据？”</p>
“你亲耳听到了？”</p>
不争馒头争口气，那个知青回道：“做饭的阿姨们亲耳听到，难道这也有假？你为什么反驳，难道你喜欢修柯？”</p>
吴芳芳神情变得赧然，浑身带着秘密被公开的燥热。</p>
没有等到反驳，知青饶有兴味看着吴芳芳，“你真喜欢修柯？”</p>
吴芳芳没说话，坐在吴芳芳身旁的女知青开口：“你问女同志这个问题，不觉得突兀吗？芳芳说得没错，大家都是受过教育的文化人，背地里说人坏话，也不知羞。”</p>
另外几个女知青跟着附和。</p>
就在这时，温楚砚来到了食堂，‘好巧不巧’，坐在他们这桌唯一的空位上，嘴角噙着惯有的笑容，语调不徐不疾，“在说什么？”</p>
被女同志围攻的男知青听见这个问题，骤然开口：“温同志，村子里都在传你跟修同志，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给个准话，你跟修同志是不是那种关系？”</p>
温楚砚挑眉看向男知青，“那种关系？”</p>
“就是恋人，爱人！”</p>
温楚砚不着痕迹将一桌子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p>
男知青微塞，“大家都是受过教育的，特立独行要受批评，如果是，希望你及时改正，不要丢了知青的脸，特别是你们大晚上的那种行为，不觉得可耻吗？”</p>
“哪种行为？”</p>
男知青有些难以启齿，“还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p>
温楚砚神情淡然，“你说。”</p>
男知青想不出不粗俗的形容词。</p>
温楚砚笑了笑，“亏你自诩受过教育，一个男人这般闲言碎语，还不如几位女同志有涵养，一个人的言行透露着他的品德，可以没文化，却不能没有品德，我的私事，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打探，难不成我跟谁谈恋爱都要向你报备？不想着怎么为国家做贡献，整天吵嚷着脸面，难道这不是可耻的行为？”</p>
温楚砚的这段话让男知青的脸白了红，红了黑，脸上带着怒气，却又不知如何反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