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死里逃生的侍卫，郑重回了声‘是’，松了口气后才惊觉，自己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p>
修柯皱了皱眉。</p>
察觉到修柯皱起的眉头，温楚砚食指微曲，硬着声改口，“此事作罢，下次再犯，数罪并罚。”</p>
侍卫顿了一瞬，声音扬起来，“是！多谢大人！”</p>
温楚砚朝里走，修柯松了眉头，跟上温楚砚的步伐。</p>
看着关上的房门，凌风再次明白，修柯对温楚砚来说是多重要的存在，命令下达从不会改变的温楚砚，在修柯面前，接二连三让步。</p>
看来之后面对修柯，他要斟酌一二。</p>
捧着透花糍的温楚砚坐到椅子上，修柯则坐到他身旁，“佑安，试试。”</p>
透花糍拿出，温楚砚优雅地咬了口，“嗯。”</p>
“还是那个味道吗？”</p>
“嗯。”再咬了口，“你还记得…”</p>
记得他喜欢吃那家店的透花糍。</p>
“嗯，你那时生病，喝完药总会咬上几口，想来是去苦。”</p>
想到当初全身心放在他身上的修柯，温楚砚半垂下眼眸，问出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既然记得，当初又为什么要走？”</p>
为什么，要抛弃他。</p>
修柯很想把那些事情全部告诉温楚砚，但温楚砚现在的情况，若告诉，恐怕会起反效果，抿了抿唇，“对不起，佑安。”</p>
温楚砚定定看着他。</p>
他要听的不是对不起，是原因。</p>
放下手中的糍粑，温楚砚再次重申，“修柯，我要听原因，你离开的原因。”</p>
“我会告诉你，把所有都告诉你，但不是此刻。”</p>
温楚砚猛地站起身，压着眼底的哀伤，“为什么，不过是离去的原因，若你有仇，我给你报，若你有苦衷，我亦可以听，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p>
修柯沉默半晌，“若我说，离开是因为我不想你受记忆缺失的痛苦…”</p>
修柯还未说完，温楚砚便打断他，“就算记忆缺失，我也说过，我会努力找回，只要你不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离开！”</p>
修柯沉默。</p>
“修柯，为了防止自己忘记，我在无数地方记录着我们的曾经，一遍遍告诉自己，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在努力，就为了让你不离开我。”温楚砚再次红了眼，“可是你呢？你头也不回，连挽留都不曾给我机会。”</p>
“对不起。”</p>
又是这句对不起。</p>
温楚砚闭了闭眼，“对比起我对你的感情，你的爱，太肤浅，修柯。”</p>
修柯微顿，心脏一阵阵收缩，好似被人用力捏住，喘不过气。</p>
声音暗哑，痛苦不堪，“佑安，我不是。”</p>
“那你告诉我，你是被迫离开的，你是被人所强迫，只要你说，我就信。”</p>
修柯说不出。</p>
离开，是他自己的选择。</p>
就算温楚砚这样说，他也无法欺骗温楚砚。</p>
修柯的沉默让温楚砚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自嘲一笑，“我到底在期待什么。”</p>
说完，温楚砚站起身，拿着透花糍大步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