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柯先说了关于现实世界的事。</p>
温楚砚下意识想问：修柯从一开始对他的好，是不是因为修柯欠自己一条命。</p>
可想到刚刚修柯让他刺的那一剑，这句话已经不需要问了。</p>
修柯用事实告诉他，如果只是因为欠他一条命，他可以把命抵给他，并不需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与他相爱。</p>
“故而在现实，你我都已经死了吗？”</p>
“是。”</p>
“你被谁所杀？”</p>
修柯微怔，“一个与我有些恩怨的人。”</p>
仇杀。</p>
温楚砚微微一笑，“现实你我有缘，如今你我相爱，阿柯，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p>
时隔三年，因各种机缘巧合被系统拉进温楚砚所在的小世界，可不就是命中注定吗。</p>
这点修柯不否认，甚至还心生欢喜。</p>
“是，佑安，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但我贪心，不止想在这里，在现实，我也想与你相爱。”</p>
“我们已死，还能回去吗？”</p>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另外一件事，死亡后的我进入你所在的小世界，只要能将你们带回去，你们就能在现实世界重新复活。”</p>
温楚砚捕捉到字眼，“你们？”</p>
为什么会有这个‘们’，难道在现实与修柯有纠葛的，还有另外一个人？</p>
“你们。”修柯定定看着温楚砚，“你的魂魄分离成七个，有七个你。”</p>
温楚砚皱眉，眉头有越皱越深的趋势，“有七个世界？”</p>
“是。”</p>
“你每个世界都去过？”</p>
“是。”</p>
“你与他们…也相爱了？”</p>
“…是。”</p>
“做了？”</p>
修柯微顿，无声叹了口气，“佑安，那都是你。”</p>
保持微笑，不能发疯，阿柯不喜欢。</p>
保持微笑，保持微笑…</p>
去他大爷的保持微笑。</p>
“他们现在在哪？”</p>
问这句话时，温楚砚脸上挂着瘆人的笑容。</p>
扯了扯温楚砚的手，修柯轻叹：“等我们从这个世界离开，你就能见到他们。”</p>
“能见到，就说明，回到我身边之前，你在他们身边？”</p>
修柯没有瞒，把他辗转在七个世界的事一并说了。</p>
温楚砚皱眉，“也就是说，你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修正剧情后，每个世界的我都会忘记？”</p>
“是。”</p>
“不是因为危及性命？”</p>
修柯不解，“危及性命？”</p>
瞧见修柯的反应，温楚砚已经知道答案。</p>
对当初自以为拿到答案的自己有一瞬间窘迫，更多的，是对修柯的心疼。</p>
被温楚砚沉默抱住，修柯疑惑，“佑安？”</p>
“每个世界的我都把你忘了，你一定很辛苦吧。”</p>
系统空间里的几个人，都被温楚砚这句话所触动。</p>
是啊，在他们为修柯的离去而难过时，其实被遗忘的那个人，应该更难过吧。</p>
修柯怔忡，旋即柔了眉眼。</p>
就算是地魂主导的温楚砚，也还是那个，温柔的温楚砚。</p>
“不辛苦，佑安，我甘之如饴。”</p>
*</p>
三年后。</p>
国丧期过，沐泱与薄不弱举行婚礼。</p>
敲敲打打的迎亲队伍走在临安城的街头，薄不弱坐在高大的骏马上，带着八人大轿的轿中新娘，回到他的新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