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禁暗叹，这王氏实在是心狠，毒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后，竟然毫无波澜，反而神色欢快，像是已经期待许久了一般。</p>
这三小姐，还真是可怜。</p>
“老奴告退。”姜嬷嬷讪讪地笑了笑，将两只手揣在袖中，缓步退了出去，正要转身，迎面却“砰”的一声，似是撞到了什么硬物踉跄两步。</p>
她抬眸一瞧，就见林成背着手，正面色阴冷地瞧着自己。</p>
“老……老爷！”姜嬷嬷吓了一跳，连忙下跪道歉：“老奴该死，没长眼睛撞到了老爷，还请老爷恕罪。”</p>
她眼珠惶然又不可置信地打着转，自从何姨娘入府之后，老爷就极少宿在夫人的院中。</p>
距离上一次少说也得有两年之久了，怎的今日竟然会来这里？</p>
莫不是发现了她给三小姐下毒，来兴师问罪了？</p>
奴才毒害主子，一旦被发现，轻则发卖庄子，重则小命难保。</p>
想到这，本就心虚的姜嬷嬷后背瞬间泛起了一层冷汗，嗓子发紧，竟是连跪都跪不稳了。</p>
端坐在桌旁得意至极的王氏听到屋外的动静，满脸厌烦地走了出来：“我不是让你赶紧去办，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干什……”</p>
她的话在瞧见林成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她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道：“老……老爷？”</p>
林成应了一声。</p>
他越过姜嬷嬷来到了她前头，垂眸问道：“你们主仆是怎么回事，怎么见到我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莫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p>
“怎……怎么会呢！”王氏心虚地撇开眼，待再次对上他那鹰隼般眸光的时候，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是老爷太久没有来妾身的房里，妾身与嬷嬷都太惊讶了罢了。”</p>
“那你是怪我冷落了你？”</p>
“妾身不敢，”王氏谄媚地笑了笑，“老爷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p>
“自然是来休息了，”林成眯着的眼睛里浮出一抹笑来，他轻柔地拉起王氏的双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这段日子确实是冷落了你，但今晚我不是过来了吗？放心，我会好好补偿你，感谢你为我生了个好女儿。”</p>
王氏已经顾不上他口中的“好女儿”究竟是谁了，全身心都被那句“今晚好好补偿你”给勾走了魂。</p>
她面上瞬间飞上一片红霞，形容羞涩：“老爷今晚要宿在这里？”</p>
“不欢迎？”林成佯装板脸。</p>
“欢迎，当然欢迎！”王氏连忙接话，语音刚落，她就拉着林成急急往屋内走去。</p>
看着两个人缠绵离去的背影，留在原地的姜嬷嬷露出了风中凌乱的表情。</p>
她好歹也是在这尚书府工作了二十余年的老人了，还从未在老爷面上见过那样的表情。</p>
油腻？</p>
对，就是油腻。</p>
姜嬷嬷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逃难似的跑远了。</p>
昏暗的屋内只掌着一盏烛灯，王氏牵着林成坐在床榻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那眸光，黏腻的都要拉丝了。</p>
她抬起胳膊，伸手去解林成的外衫，嗓音轻柔：“老爷，时候不早了，妾身伺候你休息吧。”</p>
“时间还早，急什么，”林成不着痕迹地拂开她的手臂，“总归今夜我都是属于你的。”</p>
“老爷！”</p>
王氏心中一动，眼眶通红地扑进他怀里，哀怨诉苦道：“我还以为老爷要一辈子都宿在何姨娘那里，再也不会来妾身房里了，你不知道妾身没有你的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从天黑盼到天亮……”</p>
林成静静听着，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似是对王氏这样露骨的亲昵举动很是不舒服。</p>
他不动声色地将王氏从自己怀中拉开，讪讪道：“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正妻，岂是何氏那个贱妾可比的？日后，我定会多来你房里陪你……”</p>
他一边安抚王氏，一边抬起了手，在王氏的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即发狠用力一拽，硬生生薅下来一大撮头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