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宵沉默着,陡然道:“可我害怕。”
两个姑娘都是一怔。
祝良宵自言自语道:“总不该再来一次的……凭什么呢?我不能再失去他了的。”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服侍着她,劝她睡会,祝良宵知道自己急也没用,倒也真昏昏沉沉睡下了。
她又一次梦见了前世。
很显然,前世是没有流民的,前世的这个时候,京城风平浪静,她梦见的应该是几个月后发生的事,那时候她述职回京,路上没能救下青颦,找她的身份又找不到,心中难免烦躁。
她在酒楼里和一个肥胖的公子哥起了冲突,那公子哥不认识她就是那位家中长辈挂在嘴边夸赞的小祝将军,见她独自一人在酒楼喝闷酒,便端着酒杯上前来寻开心,嘴里不干不净的。
祝良宵是上过战场饮过血的人,怎么会和这样的霄小浪费时间,也不会给他半分面子,直接用一个筷子吓得他当即尿了裤子。
公子哥自然不甘心,在祝良宵起身离去时想使点绊子,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又被一颗飞来的花生米弹中了脑门,一时没站稳,自己摔了个四仰八叉。
祝良宵回头一瞧,只见二楼某个雅间的窗户刚好关上,她只能看见那男子如玉一般的侧脸。
没来由的,祝良宵就觉得是他。
既然对方关了窗户,那就是不想多事的意思了,祝良宵没再看那边,径直出了酒楼。
陈年旧事,又十分小,祝良宵记得并不清楚,但没理由的这次在梦里又梦见了他。
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她猛然从梦中惊醒,外头像是刚过了子时,黑的如墨一般。
如果……如果前世本就没有流民,这一世又有了,那么除了那些流民之外,谁的轨迹被改变了呢?
是卫砺和白琰。
他们会不会出事?她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道那种强烈的直觉是从何而来的,她速度飞快的翻身下床,换了一套夜行衣,匆匆抓起自己的剑,翻墙出了卫府。
夜色浓浓,只见一人影速度飞快的穿行在房屋街道之间,没多久就接近了太医所。
祝良宵照例是不走正门的,她刚刚接近院墙,便听见那一边传来极为隐秘的脚步声。
人多,并且训练有素。
太医所里住人,但是住的很少,毕竟大部分太医在京城都有宅邸,这里住的更多的是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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