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大夫给她开了几剂乱七八糟的药,具体是什么药祝良宵也没注意听,反正她也不会吃。
结果再上车的时候,卫砺忽然问了个问题“这开的是什么药?”
祝良宵瞬间卡壳,努力回忆了一下才勉强回忆起几个药名,然后故技重施,委屈巴巴道“现在当真是身子不好,连记性也连带着不好了。”
祝良宵自认为自己这番说辞没问题,但看卫砺的脸色又似乎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位仁兄是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总是挂着奇奇怪怪的微笑。
两人接下来很快便到了饭庄,祝良宵为了稳住自己的人设,甚至还假装被裙子绊了一下,卫砺果然与预料中的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祝良宵心中暗暗腹诽,要不是我看上你了,你就等着和上辈子那样一路孤寡吧。
然而就在这时,卫砺站在门口,稍稍侧过身望向她,“祝小姐?”
祝良宵看着他,突然晃了神。
上辈子的他,是否也如现在一样呢?祝良宵有时候觉得自己其实看不懂卫砺,哪怕是重活一世,卫砺这个人在她这里也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他把自己框在了一个身份里,包括祝良宵也没有看清过他。
……
崇文十七年。
昭勇大将军祝永年战死沙场,举国哀悼,崇文帝更是在他死后为他加官进爵,祝永年这个名字将永远镌刻在大邺每个人的心中,可是仅仅半个月后,祝永年一手培养出来的独女祝良宵却背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普通百姓无法从高处那些人的口中窥见分毫,他们只能知道祝永年的女儿居然是个卖国贼。
祝良宵的名声虽然远远不及父亲祝永年,毕竟那是人家一声戎马打拼出来的成绩,但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将,边关所有人都相信,假以时日祝良宵的成绩不会比祝永年差。
那天是祝良宵进京述职,顺便解释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虽说是风言风语,可朝中已然议论纷纷,只因祝良宵自己的副手居然被发现和北戎一直有联系,事发之后副手已经身亡,但也恰恰是助手的死,将这盆脏水直接泼到了祝良宵的身上。
崇文十七年是个寒冬,整个京城都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冷意,祝良宵冷着脸将宝剑交给侍卫,自己则下马步行进宫——在发生这件事之前,祝家的人是可以不用卸甲的。
也就是在这个路上,卫砺看见了她。
她身量比京城里许多女子是要高些的,也显得更加挺拔漂亮,身侧跟着的暮风上前小声道“可否要叫住祝将军?”
卫砺幽深的眼眸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半晌才动了动手指“不必。”
暮风垂下眼,忍不住道“大人,此事于祝家是万分凶险。”
卫砺语气平淡“祝家的事,与我何干?”
祝良宵那次进宫自然是不欢而散,父亲常说伴君如伴虎,或许他是早就预料到了祝家的这一天,但最终没能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