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这寒山寺呢,算得上是京城里比较有名的寺庙了,毕竟那里常年香火鼎盛,每个月的月底,都会有人提前预定厢房,就为了抢初一的头柱香呢,祝良宵不信佛,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但是这个时间点恰好就是月初,对方听说是将军府的人来进香,愣是无论如何给空出了一间房。
祝良宵这总不好驳了人家的好意,选择在这个时候上了山,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寺庙里有不少和尚和香客。
鸳鸯在她耳边叮嘱道“小姐,这寒山寺的晚膳是有些讲究的,第一次上山的时候需要和大家一同用饭,并且所有人坐下以后是不准说话的,分到什么就是什么,也一定要吃完。”
祝良宵有些哭笑不得“放心,我没那么娇气。”
不过是选择不了菜的种类罢了,这算什么大事,她从前别说是吃斋了,树皮都啃过。
几人站在门外候着,那些香客们只看见一个身穿墨绿色对襟长衫的姑娘站在伞下,脸上略施脂粉,但是通体气质不俗,她头上戴的簪子虽然不多,但是每一支都能看出是当下最流行的东西,并且价值不菲。
“怎么没见过这位姑娘?”
“是哪家的小姐?瞧瞧这穿着打扮,怕是什么大家族的嫡小姐吧。”
“那条裙子的料子瞧着眼熟,像是御赐之物…”这些人自以为是小声的叽叽喳喳,但实际上祝良宵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佛堂本是清净之地,但只要人多的地方,便少不了攀比。
随着寺庙的用斋钟声响起,祝良宵随着人群进入了斋堂内。斋堂地方不大,但也是个雅致的地方,只能说不愧是寒山寺,不管哪里都能品出一点禅意。
祝良宵找了个位置落座,在场无人说话,便是有对别人、对寺庙好奇的,也都乖乖把话咽进了心里,随着斋堂的师傅将碗筷饭食都发了下去,人们便开始动手用饭了。
祝良宵分到的是一碗杂粮粥,样子不太好看,但是熬的十分粘稠,配上两碟小菜,味道很是清爽。
她知道,今天打量她的人一定不少,但她都假装看不见了,整个斋堂里除了偶尔响起的碗碟碰撞和吞咽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斋饭之后,祝良宵本想回房间,没想到师傅们说晚上还有晚课。
祝良宵“……”她当时就不想去了。
接着又换了个地方,祝良宵跟在队伍后面,找了个蒲团跪着,看着前面的人跟着师傅们颂经文,然后她便看见了坐在最上首的一个和尚。
她虽然没见过这人,但也觉得他慈眉善目,两人稍一对视,那和尚弯了弯眼睛,这目光竟然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
过了一会儿,一个僧人走到她面前,双手合十道“女施主,慧觉主持请您一叙。”
祝良宵第一反应是戒备,“见我?为何。”
僧人并未看她,只是道“只是一叙,若女施主不愿,不强求。”
祝良宵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在她看见慧觉的时候达到了顶峰,现在听说慧觉也想见她,她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好。”祝良宵颔首答应了。
随僧人出了这间屋子,又转过一个回廊,慧觉便站在那里等她。
僧人将她送到,双手合十后离开了。
祝良宵淡淡道“不知住持何事相邀?”
慧觉住持体型不胖不瘦,皮肤很白,看不出年龄,若说他五十了,可他脸上并无褶皱,若说他年轻,可他行走坐卧之间却是老态龙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