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宵觉得夏正恐怕有点缺心眼。
卫砺应该也是意识到这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好说,便拉了祝良宵的手,小声问她要不要下去看看。
祝良宵点头说好。
总不可能在这里和他谈事。
他们出了咸丰酒楼,楼外星稀月明,花灯齐放。
满街皆是喧嚣笑语,道路两侧有彩灯和面具的小摊贩,此时刚立了秋,现在的天气还稍微有点热,桂花树的香气远远的传过来,令人心旷神怡。
他们两个都没说话,并排走着,没走太远便看见那边有一个花车缓缓而来,比花车来的更早的是花车上女子的歌声,夹杂儿郎们的欢呼之声。
京城的七夕节目有很多,既有从各地来的杂耍艺人,也有教坊司、平康坊的舞姬歌姬,选坊中最出挑的舞姬歌姬献艺,这也是这些个秦楼楚馆的生意,若能捧得哪位姑娘一夜扬名,整年的进项怕是都不用愁了。
这样的环节,追捧者不在少数,果然,灯车靠近时人潮随之涌来,祝良宵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自然是往旁边避让,她动作不慢,但卫砺比她更快,他揽住她的腰身,她便随着那力道转身退步,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稳稳跌进了卫砺的怀中。
祝良宵其实是故意的。
她不至于如此身娇体软,只是想寻个由头和卫砺说话,这番倒是让她注意到了卫砺今日的穿搭,他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只是用了不错的衣料,虽然不像其他那些世家公子那样清雅高贵,但在整条街的盈盈灯光下,也衬得他清贵逼人。
她攥着卫砺肩膀处的衣料,小声开了口“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卫砺哑然失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还生气吗?”
祝良宵不答,只说“你先说了,我再决定生不生气。”
祝良宵便把那天晚上的话又说了一遍,祝良宵目光微凉,只是问他“你当真以为我在意的是嫣红吗?当初成婚之前,是我逼你娶我,但我总不可能逼着你下婚书,若你心有所属,又何必答应我呢?”
卫砺怔住了。
他的确是从未想过这一茬。
卫砺低声说“我当初没有骗你,我的确是在几年前见过一个姑娘,我也承认我觉得她有些特别,也曾托人寻找过她的踪迹,但现在已经几年过去,她的样貌我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对她没有爱慕之情。”
“那为什么连夏正都知道?”祝良宵反问道。
一说到这个,说白了其实还是闹了个乌龙,事情的最开始是因为乐安郡主,当初乐安郡主对他百般纠缠,他没有办法,恰好这个姑娘出现了,他也十分确信自己找不到她,所以才放任流言,京中有不少人都知道,他心里有个所谓的姑娘。
乐安郡主转移了注意力之后,他这边才算是松快了一些。
卫砺低声下气地将所有事情都剖白了之后,又补充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姑娘长什么模样,但是几年前画了一幅画,放在我书房里,你如果好奇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其实祝良宵已经信了八分,她唇角微翘,“这么说……卫大人对我是情根深种了?”
卫砺顿了顿,二话不说就揽着她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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