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方向，能看到一幢砖头屋，大概是很久之前住在附近的人私自砌的，外面连水泥都没有糊，只用几块石砖粗糙地堆了一个屋子的雏形。</p>
那屋子也不在厂区范围内，而是矗立在厂区围墙外面，不过围墙年久失修，已经坍塌了不少。</p>
宋念正是从围墙的坍塌处发现了那栋小房子。</p>
胡欣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单眼望远镜，看了一会，说道：“里面有人！我们去看看。”</p>
两人越过繁茂的杂草，很快来到了那栋小土屋的窗下。</p>
透过窗户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胡欣追踪许久的卫衣兜帽男。</p>
这位谨慎的男士到这会儿还是将自己捂得密不透风，帽兜将他的脸庞遮得严严实实。</p>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极瘦的男生，脸色蜡黄，连眼白都呈现暗黄色。</p>
“钱我带来了，快给我！”</p>
瘦男生哆哆嗦嗦地取出一把人民币，塞到卫衣男的手里，随即着急忙慌地去抢卫衣男另一只手上的塑料袋。</p>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塑封袋，卫衣男手一扬，将塑封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熟练地抖了抖纸币，说道：“钱不够，我这里一口价五千。”</p>
瘦男生不可置信地说道：“五千？我在张笑那里买了一年的货了，每次都是三千！”</p>
卫衣男抖了抖手里的塑封袋，里面那白色的粉末似乎对瘦男生极具有吸引力，那双暗黄的眼睛死死盯着塑封袋。</p>
卫衣男：“你也知道那是张笑，有本事你去找张笑买啊。”</p>
瘦男生一脸不悦：“你明明知道张笑已经完了，人都失踪了。我上哪里找他买去？”</p>
卫衣男：“对啊，张笑已经完了。他一个京华大学保研的高材生，就这么完了。”</p>
“你也知道干我这行风险多大，我也得给自己多赚点养老钱不是？”</p>
瘦男生讨价还价道：“一下子涨价两千，这也太多了吧？”</p>
“这样吧，我这边还有好几个吸友，我都介绍给你，你就便宜一点卖我吧。”</p>
卫衣男作势要把塑封袋收起来：“别跟我来这套，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大学城有本事搞到这玩意的，除了我还有谁？”</p>
“从来只有你们来求我，我还需要你给我介绍生意？”</p>
“买不起趁早滚蛋，我的货抢手得很。”</p>
瘦男生眼见着塑封袋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咬牙，掏出手机，“真是倒霉！微信还是支付宝？我扫你！”</p>
转账成功后，卫衣男随手把塑封袋扔在地上，又抬脚踩了踩，“吸去吧，可怜虫！”</p>
瘦男生脸上闪过屈辱，但是这抹情绪很快就被欲望打败。</p>
他就像一只饿了半个月的流浪狗，双腿一弯就跪倒在地，慌乱地去抓地上的塑封袋。</p>
好不容易扯开袋子，他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白色粉末送进鼻孔里，深深吸了一口。</p>
脸上显现出梦幻般的神情，好像进入了一个没有烦恼的世界，久久不能回神。</p>
“哼！瞧你这脏样。”</p>
卫衣男说完，转身就走。</p>